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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無忌,小孩子或許不懂事,但能說得出口的話,無非是大人言傳身教。
岑菲用力搖頭:「沒、沒誰,弟弟看電視學的……」
岑致森視線掠過她,落到岑聰身上:「你自己說。」
岑聰聲細如蚊:「就是跟電視裡學的。」
岑致森:「你來告訴我,野種是什麼意思。」
岑聰偷偷撇了一下嘴,到底不服氣,沒忍住說:「他又不是爸的兒子,不就是野種,我媽說他根本不配做我們家的人。」
他話出口,岑菲慌了神,岑聰這小孩還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嘟嘟噥噥地還在抱怨。
岑致森輕嗤:「你媽還挺會說。」
「還有一件事,」岑知遠說,「爸,我打算改姓了。」
岑勝禮一愣:「改姓?」
岑知遠點頭:「改姓寧。」
其實不是打算,是已經做了,他今天下午才去岑安,早上便是在辦這事。
昨天從寧家回來以後,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岑勝禮回神時眼眶微紅:「一定要這樣?」
岑知遠笑了下,安慰他:「爸你不用想太多,你說了還會把我當兒子,我也同樣會把你當我爸,我改姓辭職都是想清淨點,不想再沾惹是非而已。」
他是有野心,但也有自知之明,有機會爭得到的東西,他會盡全力,不該他的圖不到的那些,不如儘早抽身。
聽到岑知遠這麼說,岑勝禮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寧老師他們知道嗎?」
岑知遠:「還沒跟他們說,之後會告訴他們。」
岑勝禮話到嘴邊又咽回,到底沒再勸:「你要是決定了,就按你的想法做吧,外人怎麼說不重要,不管你姓不姓岑,在不在岑安,你都是我岑勝禮的兒子。」
岑知遠認真說:「謝謝爸。」
許嵐剛從外頭回來,進門看到岑致森在教訓自己兒女,先是驚訝,聽明白是為的什麼,當即變了臉色,伸手就去擰岑聰的耳朵:「你口無遮攔胡說八道什麼?有你這麼說自己哥哥的?」
岑聰:「我又沒說錯……」
被許嵐一瞪,小兔崽子閉了嘴,再不敢說了。
許嵐把人按住了,回頭沖岑致森討好一笑:「致森你別生氣,聰聰他就是這樣嘴巴沒把門,我回頭還會說他。」
「他嘴巴沒把門,是大人沒教好,小孩子不是天生就會這些,」岑致森語氣冷淡,半點不客氣,「你要是教不好他,我會跟爸說,讓其他人來教。」
許嵐臉上的笑僵住,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
她確實怕岑勝禮這個大兒子,當年她十八九那會兒,還是個小明星,一開始想勾搭的人其實是岑致森,各種手段都用上了,岑致森卻不上鉤,最後機緣巧合她上了岑勝禮的床,靠肚上位成了岑家的女主人。
但也就是在外頭風光,許嵐心裡清楚,岑致森、岑知遠兩兄弟都瞧不上她,這些年她沒少跟著岑家那些小叔子小姑子一起,背後挑撥他倆兄弟關係。現在發現岑知遠不過是個野種,她確實很得意,唯獨岑致森捏著她當年那些事情的把柄,讓她有所顧忌不敢太放肆,實在憋屈得很。
「野種是什麼意思?」岑致森把同樣的問題拋給許嵐。
許嵐滿臉尷尬,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岑致森沒再搭理她,教育起岑聰和岑菲:「你們二哥只是出生的時候在醫院抱錯了,不是來歷不明的人,他親生父母是公立高中的教師,他有名有姓,出身清白,野種這種詞以後不許再說。」
岑菲趕緊點頭:「我知道了。」
岑聰還是一臉不情不願,但不敢不聽岑致森的:「哦,我也知道了。」
許嵐有心想再說點什麼,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