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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兒手指飛快一撥一拆，慶南王府中大廚以炭火烘焙的五香魚乾立刻呈現在面前，捉起一片塞進嘴：&ldo;好香！&rdo;

他瘦了。十五有些心疼，脫了棉袍只穿著宮服錦衣的三十兒，少年般細細的脖子，一副嘴饞相大嚼魚肉乾。

輕輕撫摸著他的脖頸，三十兒舒服的眯著眼：&ldo;每年你都派人給我帶一些來吧，人不好出來，東西到了就行。&rdo;

十五一掐他臉蛋兒，&ldo;就知道吃！你現在還能短了吃的不成？&rdo;

三十兒一抹嘴，仔細的卷好包裹抱在懷裡，&ldo;有些人請的山珍海味，吃到嘴裡味同嚼蠟。你便只給我帶一些小魚小蝦，我也吃得香甜。&rdo;

是啊，現在三十兒明面上是皇帝身邊的御前大總管，暗地裡又是添翼所的首領，孝敬他，巴結他的怎能少了？可這種笑臉有哪個是真？這種迎奉何嘗不是討人厭的煩悶？

&ldo;你辛苦了。&rdo;

三十兒燦然一笑：&ldo;無妨。十五哥，你知我從小就喜歡爭強好勝，心裡從不把你的教誨當回事，直到吃了大虧……現如今長進了，這些旁人看起來的苦差，我到是做著有滋有味。&rdo;

十五心中釋然了大半。

三十兒的話他不信，但他很知道這不是他或者榮敏，抑或是李大人可以改變的事實。總得有一個人給璇璣營善後，總會有人出這個頭。

三十兒看著十五的眼睛，忽然眼眶一紅撲進他懷裡，小聲說：&ldo;人各有命，富貴在天。十五哥，我過的很好，你放心。&rdo;

三十兒還要去宮裡當差，匆匆見過一面囑咐十五不要在京中久留。劉太傅餘黨雖已徹底清除，但只要人活一日，總會有些臭蟲蠢蠢欲動。

&ldo;南域是個乾淨地方，你就在那邊吧。能不回來……就別回來。&rdo;三十兒扒著馬車的車窗，拉住十五的手，千言萬語，就成了一句話：&ldo;別去見李大人，他……總之不要去。&rdo;

十五鬆開手，&ldo;你走吧，我自有分寸。&rdo;

馬車走了，一直到很遠，還能看到三十兒探出來的腦袋和不停揮動的手。

十五也一直站在大門口，直到馬車拐出巷子才回過身，&ldo;怎麼他見到你來京城一點反應都沒有？很奇怪。&rdo;

榮敏一激靈，&ldo;走吧走吧，咱們去瞧瞧初一。&rdo;

簫王府。

初一發出去幾個兌牌，端正的蠅頭小楷記下今日往來的物品清單。

一雙細嫩的手忽然蒙上他的眼睛：&ldo;你猜我是誰&rdo;說完也不等他猜，來人一邊咯咯笑著一邊放下雙臂纏住他的脖子：&ldo;別弄這個了，陪我玩去&rdo;

&ldo;小王爺，屬下……&rdo;

一個清秀俊美的少年繞過來親暱的坐在他腿上，攬著他的肩膀來回搖晃：&ldo;陪我下棋吧，再不然咱們到京郊跑馬去？&rdo;

初一微微一笑，&ldo;今日落雪，如何跑馬？&rdo;不著痕跡的借著站起的動作把人推開，皺眉：&ldo;穿這麼少，伺候的人呢？&rdo;說著就要叫人去拿斗篷。

簫王府小王爺又勾住他的胳膊，不讓叫，&ldo;不冷，冷了你抱著我就好了，像小時候那樣，好麼？&rdo;

初一微微垂下頭，向後避開半步，&ldo;小王爺，您不再是稚童，這不合禮數。&rdo;

&ldo;禮數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