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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望。”
許漠天苦笑了一聲:“我奉密旨護送一個特殊人物進京,此人一應所需,必得盡力支應。他一定要挺身護住納蘭玉,我也不得不相助。”
趙如松微微皺眉:“可是那個急著給納蘭玉治傷之人?”
“正是此人。他與納蘭玉有朋友之誼,斷不肯坐視納蘭玉被用刑至死的。”許漠天見趙如松面有驚疑之色,笑道:“此人身分來歷,你不必多問,只記著絕不可對他失禮就是。”
趙如松淡淡道:“無論他身分如何高貴,干擾地方政務,終是不當。”
許漠天嘆了一聲:“他最初並未打算動手,剛才也是怕大人打出人命,這才出面的。”
論起品級,一個毫無背景的七品縣令,根本不在許漠天眼中,但許漠天敬他為人剛直,所以一心相勸。
趙如松卻只凜然道:“我按律行事,又豈懼他……”
“好一個按律行事。”一聲冷笑打斷了趙如松的話。
趙如鬆起身抬頭,卻見容若正好站在廳門處,面帶冷笑,眼含怒意,望著自己。
“你摸著心口答我,如果今天打人的不是納蘭玉,而是其他人,你會這樣罰他嗎?你會明知道再打下去會死人,還是毫不猶豫地下令嗎?”
趙如松冷然道:“如果是普通百姓,自然不會這樣隨意傷人,如果是豪強權貴,平日裡任意宴為,就該多受教訓。”
容若拂然道:“畏懼權貴,而不敢主持公道,不敢行使自己身為朝廷命官的責任,固然是錯誤,但為了表現自己不畏權貴,而特意加重刑法,難道就是對了嗎?大公無私,是為官之準則。你先入為主,存心不公,無私反見私,若是權貴與百姓相爭,若是富人與貧民相爭,到了你面前,官司還沒打,只怕已然輸了。你行事雖不畏懼權貴,卻為了搏一己之清名,而誤他人之性命。照這樣下去,將來還不知會審出多少冤案?”
趙如松怒極反笑:“我清廉自守,依法治下,哪裡會有什麼冤案?”
容若冷冷道:“你認定一個人錯了,不問來由,便以嚴刑峻法相待,你覺得此人該死,就立意刑杖而斃,一個不懂敬畏生命的人,怎會愛惜生命,又怎能保護得了百姓的生命。一個口口聲聲稱煩律法,卻以律法來做殺人工具的人,怎麼有資格,執掌國家的法律。”
容若伸手指著趙如松,語氣之中滿是怒氣:“你對納蘭玉做的,不是依照法律給他量刑,而是謀殺。你讀的聖人之書、你學的道德文章、你懂的理政之術,哪一條教過你草菅人命。任何人都懂得生命的貴重,國法對於要處死的犯人,必要再三審訊,三司勾決才可以用刑,這就是國家對生命的負責。刑具,是維護法律的工具,是為了威懾犯人,取得口供所需,而絕不是用來代替屠刀的。當你下令責打納蘭玉時,你真的把你自己當成玉靈縣令了嗎?你是自以為是正義的化身,正在替天行道,為國家誅殺奸臣。你的行為,和那些仗劍江湖,一語不合即拔劍殺人,一意不順便出手奪命,卻打出行俠仗義大招牌的人一模一樣。你不是在審問,你是在殺人。”
“我這是……”
容若語含譏諷:“你想說你是在為國除奸對嗎?你告訴我,納蘭玉奸在哪裡,該死在哪裡?”
可是不等趙如松回答,容若的聲音挾著怒火爆發出來:“他雖經常長街奔馬,但可曾真的把人撞死過?他雖拿著金彈子到處亂射,但是,他可曾真用金彈子把人打死打傷過?”
“當然……”趙如松張開口,卻頓住。
忽然發現,他厭惡那個豪門惡少許多年,但卻報不出一起,真正因納蘭玉而起的百姓死傷事件。
許漠天在一邊,也不知不覺皺眉凝思。
他雖不似趙如松那樣把喜怒形之於色,把對納蘭玉的厭惡表現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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