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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邀宴,還有寓居省城的其餘同鄉們湊趣。
士子們無論是失意得意,至少可以放下忐忑、盡情狂歡了。鄉試榜是八月底公佈,那九月份就是新科舉人們的狂歡之月。
在九月份的宴會上,除了幾個特定宴集,很少同時邀請解元李旻和第三名方應物兩人,頗有一種“王不見王”的意味。但方應物倒是見過幾次王陽明他爹,或者說也就是第二名王華。
有一次,王華在酒席上遇到方應物時,主動開口道:“在下此次得以中舉,倒是要感謝方同年,不然或許青衿依舊。”
這句話聽得方應物一頭霧水。不知道王陽明他爹,不。王華王同年打什麼機鋒,他中舉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王華便道:“在下曾受前布政使寧老大人青睞相邀。在他老家衡陽府祁東縣坐館教導族中子弟。”
方應物小小吃了一驚,這一省士林真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王華居然與被自己掀翻的前布政使寧良有這等淵源。
只聽王華繼續說:“不料寧老大人宦海翻船,在下這個館也坐不下去了,只好從祁東縣返回浙江,又遇上此次鄉試,不想誤打誤撞的中了舉。
所以若非方同年出手,在下如今也許還在祁東縣繼續坐館教書,這人生際遇實在奇異莫測。令人唏噓不已。”
王華年幼時就以神童之名名揚鄉里,十幾歲就被人冠以博學的稱讚,不到弱冠便中了秀才,但此後十幾年下來,已經三十六七歲了,鄉試卻屢考不中。
他心胸還算豁達,很想得開,只能感嘆命裡無時莫強求,內心對自己科舉前途的期望不是很大了。所以才有三年前受寧良邀請。去了衡陽祁東縣坐館教書的事情。
誰知道無心插柳柳成蔭,寧良倒了臺後他無奈回鄉,今年順便又考了一次鄉試,竟然這就中了。而且還高居第二。無怪乎他唏噓人生、感慨命運。
方應物卻顧不上與王華一起文青,他心裡暗暗想道,這王華與寧良關係看起來挺密切的。不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與王華結下樑子罷?王華與高傲的李旻不同,前途還是有一些的。更別提他那牛氣沖天的兒子。
想至此處,便出言試探道:“寧老大人是自作孽不可活。並非在下有什麼本事。而王同年時運到了,科舉自然一路坦途,明歲連登皇榜也不成問題。”
王華嘆道:“在下不是是非不明的人,寧老大人雖然對在下青眼有加,但他晚節不保,辜負了朝廷重用,也是咎由自取,委實怪不得方同年。”
先察言觀色,又聽話聽音,方應物便放了心。看來王陽明他爹沒有什麼記仇的心思,他主動談起這些,只是為了當面開誠佈公,將話說開,表明沒有結仇之意。同時免得自己以後從別的渠道知道此事後,再疑神疑鬼的落下什麼芥蒂。
話說近些年風氣漸開,士子中舉後縱酒狂歡也不是稀奇事情,至於招妓恣娛也不算非議了。
今天這場酒宴,便有七八個美人相陪,差不多在座諸君人手一個,但只有王華自斟自飲,雖與同年把酒言歡卻不招惹女子。
旁邊方應物見狀,便指著王華道:“王兄潔身自好,宛如古君子也!”王華答道:“女人是麻煩,家中有一個便足矣!”
方應物大笑,“這算什麼麻煩,有本事的就不會覺得麻煩!”他這是真心話,與二十一世紀女權解放後的彪悍婦女比起來,這年頭封建社會的女人能麻煩到哪裡去?
另一邊有人醉酒後叫道:“怎麼沒有請花魁袁娘子過來?我們這裡有五魁首之二,還不配讓花魁娘子移步麼?”
談起花魁,眾人起了興頭,又有人發起議論道:“說起袁娘子,最近聽說解元公想與花魁娘子結親,而花魁娘子貌似有所動心,態度很曖昧。”
其餘人不由得齊齊看向方應物,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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