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部分(第2/5 頁)
來,隨即又是一下子。
疼痛還沒來得及品味,方應物不由得渾身驚悚,比起疼痛,這種驚悚才是最可怕的!西廠的嚴刑拷打豈是好受的?
他心裡不由得暗叫“吾命休矣!”自己簡直太高估某西廠提督的人品了!她居然全然不講義氣!
此時。旁邊有個書記官慢慢悠悠的走到韋千戶身邊,悄悄耳語幾句,然後便見韋千戶臉色訝異,揮手道:“左右住手!”
方應物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汪太監還不算徹底沒人性。。。。。。不過安排到這時候才叫停,絕對是故意的,女人的心眼就是小。
既然廠公關照過,那就不好動手了,如此韋千戶也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審下去。只能暫且罷手,上報了再說。
天色已晚,當夜方應物便被囚禁在西廠大牢裡。雖然也享受了貴賓待遇,但不得不說。這裡條件比老字號鎮撫司差得遠了。方應物看著床上一團爛茅草簡直不能忍受,只得站在只有一尺長短的小窗下,對著月光長吁短嘆。
忽然聽到身後響動。方應物轉頭看去,原來是汪芷舉著火燭獨自進了牢房。他微微一笑問道:“皓月當空。明明如鏡,廠督秉燭而來。有何貴幹?”
汪芷蹙了蹙眉頭,“別掉書包,有話問你!你當真沒有上疏?”方應物如實答道:“沒有,所以我是冤枉的。”
汪芷瞪著眼質問道:“混。。。。。。那你為何不早些說?”方應物想辯解一句“你又沒有問我”,但話到嘴邊,收了回去,只管裝啞巴不說話。
汪芷急的要跳腳,“我把你從鎮撫司搶了過來,原來是搶了一個燙手山芋!難怪那邊萬指揮裝聾作啞,故意放我搶人!眼下這可如何是好?”
這就像是皇帝的新衣,誰先說穿了就是誰死。方應物同情的對汪芷點點頭,“是極,是極,你們都是吃皇家飯的,總不能去對天子說,陛下你擺了一個大烏龍!”
汪芷看著方應物渾然不在乎的表情,氣也打不出一處,“你看什麼熱鬧?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呵呵呵呵。”方應物仰頭臥倒在茅草中,雙臂枕著頭高聲吟道:“君不見,高陽酒徒起草中。。。。。。”
方應物念得是什麼,汪芷完全聽不懂,只覺得方應物這置生死於度外的傻大膽範兒挺瀟灑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新科進士方應物在錦衣衛鎮撫司和西廠之間兜兜轉轉的時候,訊息也就傳遍朝廷了,登時議論紛紛。
訊息不停變化——天子下詔拿人,方應物被捉到錦衣衛鎮撫司了!方應物被提到更兇殘的西廠了!方應物在西廠被用刑了。。。。。。
議論間多有大讚方應物有乃父之風的——昔年方清之剛中了進士,當年便因直言進諫下了詔獄;而今年方應物也是剛中了進士,在皇榜墨跡未乾時,同樣因為諫君被下詔獄。真可謂是一門兩進士,父子雙詔獄,家風淵源、滿門忠良也!
也有個別人品欠佳的人跌足嘆道:“可惱,可惱,此次竟讓方應物拔了頭籌也!”
成化年間,在朝臣中不知怎的,興起了以受廷杖、下詔獄、被貶斥為榮的風氣——這有可能是對昏庸天子和不作為宰輔的逆反心理。前有翰林四諫開風氣之先,後有方清之繼往開來,今又有方應物前仆後繼。。。。。。
內閣大學士劉吉聽到這個訊息時,很是愕然了半晌。別人對此熱點大加議論,劉棉花十分沉默,不知在想什麼。
幾百封奏疏裡,別人當然不會刻意去注意裡面有沒有方應物的奏疏,方應物又不是什麼部院大臣。既然傳言方應物上疏諫君,大家也就信了。
不過劉棉花身居中樞,所有奏疏都可以看到,他肯定要特別注意一下像方應物這樣自己人的奏疏。他可以肯定,自己在內閣絕對沒有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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