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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扔這首詞是獻給商相公的,其次這首詞水準不俗,必將廣為流傳。那麼將這首詞刻在石頭上放在江岸大堤那裡,對朱知府而言是搭順風船。
談到商相公回鄉故事,談到這首詞,那順嘴也會談到這首詞是在哪裡而寫、因何而寫的——當然是嚴州府南門外江岸大堤上,其中有段典故。。。。。。
最終朱知府政績工程也就揚名於外了,學不成白堤蘇堤范公堤,弄個朱堤也不難。
方應物心裡嘆道,這朱知府的精明程度,在他所見過的人中真是數一數二的。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反正這首詞已經浪費掉了,他當然不會當吃力不討好的角色,便順水推舟道:“這首詞乃是為迎商相公致仕回鄉而作,尚缺一序文,在下便斗膽請府尊提筆代為作序。況且在下不善書法,更是斗膽請府尊賜下墨寶,據此刻石罷。”
“好,好。”朱知府喜笑顏開。朝廷有過詔令,嚴禁各地濫立官員功德碑,而他過幾個月就要離任,正琢磨怎麼在不違反禁令的前提下留名,恰好遇到了這麼一件事。
立吹捧地方官的功德碑違反朝廷禁令,但立塊刻詞的石頭是文化事業,總不會犯禁了罷?政策之下,永遠有對策,這叫做變通。
方應物答應的痛快,府尊大人也不會白白佔便宜,又暗示道:“明年二月底,提學官按臨嚴州府,開科場考各縣生員、童生。
依照規矩,提學官是主考官,本官則負責考務,兼任內外提調官。你務必要用心溫習功課,來年到府城應試。”
這是要在道試時給提供方便麼?雖然方應物知道自己作為縣案首,實際上相當於保送生了,這是官場潛規則。
但府尊這邊多一層保險也不壞。萬一遇到個不知變通的老古板當了大宗師主考,並且不理潛規則、硬要考較自己真才實學時,自己還有個保障。
想至此,方應物道:“在下定然不負府尊好意。”
事情都談妥了,朱知府送客道:“你所欠的旅舍房錢,府衙已經替你完結了,你不必為此憂慮,早些下去安歇罷。”
出了院子,方應物心中再次感慨一聲,朱大人只當個知府真是委屈人才了!
一夜再無事,次日商相公就要離開嚴州府,向這趟旅途的最後一站、也就是他的老家淳安縣而去。
方應物當然也要回淳安縣,便繼續搭著商相公的船,而朱知府一直將商相公送到了建德縣和淳安縣的縣界處,然後告辭並離開了。
送走朱知府後,方應物不禁對建德縣知縣深表同情。按說作為一縣之主,本地迎接、招待閣老該由他出面。
但怎奈府縣同城,所有事情都讓朱知府包辦了,建德縣知縣連打醬油角色都算不上,難怪說“前生作惡,知縣附郭”。
縣界的另一邊,淳安縣汪縣尊早已帶領著淳安父老,在縣界迎候了,看其陣容多達上百人,比其他地方都多出不少。畢竟淳安乃商相公故里所在,迎接人員多一點是人之常情,不然顯不出家鄉熱情。
淳安縣的迎接團隊裡,有方應物認識的人,他看到了汪知縣,看到了洪公子和項公子,但對其他人大都不認識。
當然,這幾人也認出了方應物,可同樣的,其他人大都不認識方應物。
所以當方應物陪著商相公出現在船頭,並下了船。叫很多熟悉商家情況的人都愣了愣,這小少年不像是家奴小廝之流,是何等人也?
難道是商相公老當益壯,在外面搞出一個關門兒子回來?可是看歲數對不上。
方應物雖然覺察到別人眼色奇怪,但仍莫名其妙的不明所以。可是他知道,此刻自己應該消失了。
做人最怕沒有自知之明,在本縣和在府城可不一樣。
在府城搶風頭那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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