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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天下人心還在,正氣尚存,只是天子受了矇蔽,而那些跳樑小醜趁機依附於天子為惡而已。
彼輩內無強援,外無根基,好似水面浮萍一般。一旦天時有變,便如犁庭掃穴,將彼輩一掃而淨不是難事,何足道哉!
所以這些也就是疥彙��級�眩�恢檔黴�鍾鍬恰!�
商相公不置可否,卻摳字眼的反問道:“常聽人說內無根基、外無強援,你卻反著說是何道理?”
方應物答道:“只怕宮中那些太監們也不待見他們,這便是內無強援;他們並不得天下人心,有志之士無不唾棄,這就是外無根基。
彼輩所依賴的,不過是天子寵信,但這種寵信僅為沙上樓閣,自古以來,恩寵豈有長存不滅者!總而言之,說他們是國家心腹大患實乃言過其實!”
方應物這話也沒錯,此時宮中司禮監東廠那些人,還是很有骨氣的,甚至比很多大臣都更有骨氣。如司禮監掌印懷恩、提督東廠陳準之輩相當正直,並不待見天子身邊那些受寵的奸佞。
商相公嘆道:“你雖然小小年紀,有此見地不容易,但把天下事看得太簡單了,還是歷練太少的原因。”
“是,謝過閣老教誨。”方應物謙虛的說。觀點對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引起注意,攀談幾句話就足夠了。
朱知府感到風頭被搶了,忍不住對方應物反問道:“莫非坐視奸佞施為,我輩要束手無為?”
方應物恭敬的答道:“怎會束手無為?我嘗聽聞,東宮有明君之像,目前朝中最緊要之事,乃力保東宮也!而後靜待奸佞自取滅亡!”
商輅聽到這裡忍不住搖搖頭,地方上這些人天高皇帝遠的,就愛胡亂議論這種宮闈內情,但都是人之常情。當即輕喝道:“廟堂宮闈之事,內情千頭萬緒,爾等還是謹言!”
不過商輅倒是對方應物有點另眼相看了。雖然他的議論仍有點幼稚和簡單化,但卻難能可貴的思路清晰,小小年紀就能想到這個程度,很不簡單!
就是他自己號稱神童,十五六歲時也就只知道讀四書五經,絕對沒有能力與朝廷公卿侃侃而談廟堂之事。
方應物也在偷偷觀察,見到商閣老沒有什麼特別表示,這才鬆了口氣。
其實他貿然開口也是賭博,賣弄太多有可能招致商輅反感。只不過賭輸了也沒什麼太嚴重後果,大不了不抱這條大腿而已,但那終歸是個遺憾事情。現在看來,商相公確實是個有器量不計較小節的人。
宴會繼續進行,又聽得朱知府和商相公議論道:“從邸報看得,朝廷已經平定了荊襄流民的事情,就地設鄖陽府招撫治理,如此朝廷去一大患。甚是可賀,堪為今歲朝廷最大喜事。”
四川、湖廣、陝西、河南交界之處,原先地廣人稀,別處過不下去的破產農民經常拖家帶口逃到這裡開墾土地,人數幾乎達數十萬之多。這些人口不歸官府、不在戶籍,動亂非常,形成了嚴重的荊襄流民問題。
成化朝前十來年,始終在與流民問題作鬥爭,政策剿撫不定,直到今年才徹底將此事平定。在原址新設鄖陽府,所有流民就地授田編戶,納入官府管理,並不再強迫遣返回鄉,並委任鄖陽巡撫專治荊襄。
現在問題基本解決,不再為患一方,所以朱知府才說這是大喜事。
商輅點點頭道:“是極。。。。。。”
他本要點評幾句,但眼角偶然瞥見旁邊方應物在搖頭。心裡感到有趣,收了口故意問道;“方應物!你又有何高見?”
方應物本想低調片刻,但被點了名,只得無奈道:“荊襄平定,雖然大喜,但小子我忍不住想道,從前生活不下去的小民還可以逃至荊襄,開墾荒野求得幾口飯吃,算得上安樂之土。
但如今已成鄖陽府,流民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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