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2/5 頁)
知佈置了幾個扮作常服的差役,只怕剛才他前腳剛進了臨時察院,後面就有人迅速向汪知縣去稟報了。
巡按御史許可權大,避嫌規矩也大,可謂是內外隔絕森嚴,基本不接受拜訪,知縣也就迎接那天見過沈巡按一面而已。這種狀況下,誰能見到沈巡按,必然就是有,而汪知縣必然就關注誰。
汪知縣請方應物過去,當然不會有第二種意思,無非是請託人情。在考察文書上刷幾句好評而已。
所以縣尊大人看到方應物,話沒有多說幾句。只是一臉“你肯定和巡按有姦情”的神色。
方應物也只得答應道:“待到為巡按送行時,我見了他再幫著老父臺說幾句人情話。”
又辭別了汪知縣。方應物這才順順當當的回到宅中。這夜他有點小失眠,不停地琢磨著劉吉傳來的那些話。
這劉棉花翻來覆去,沒有一句確定性的話,卻挑逗的他蠢蠢欲動、心火高漲。難道讓沈巡按千里迢迢、假公濟私的給自己傳口信,就是放幾句空炮?
有一點很明顯,那劉大學士覺得自己潛力無窮也好,亦或覺得自己人中龍鳳也好,看樣子想拉攏自己,或者叫栽培。
但總要賣點人情出來罷?可是和沈巡按談了半天。沒見到半句人情,只聽到畫大餅了。
按說以劉棉花的精細不可能犯這種錯誤,問題出在哪裡?方應物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劉閣老特意單獨強調一句“鄉試很難,自己要努力”,這其中彷彿頗可玩味。
首先,為什麼不提會試只特別強調鄉試難?就算鄉試取中,但若會試不中一樣沒有任何用處。莫非劉棉花的潛臺詞就是,會試比鄉試簡單?
更深一層的潛臺詞就是。如果自己能透過鄉試考驗,到了京城會試時,劉棉花將會出手相助,所以會試才能變得簡單?
大明科舉要說公平也確實算得上公平。也說嚴厲也確實稱得上嚴厲,寒門子弟真能靠著科舉走出上升道路,但同樣也不可避免有各種貓膩存在。
比如說。一個宰輔大學士如果下定了決心,那真有一定能力影響到理論上是過程全密封的會試。
當然。如果自己過不了鄉試這一關,也就沒有然後了。劉大學士還是沒有什麼損失。
想到這裡,方應物嘖嘖稱讚。劉棉花這個人情賣的,真是功力深厚、妙到毫巔。。。。。。
再細想,這句對鄉試的強調,還有另一方面解讀。按照規矩,鄉試主考官由提學副使擔任,而鄉試提調官一般由巡撫或者布政使擔任。至於鄉試監臨官,則由欽差身份的巡按御史擔任。
也就是說,沈巡按很有可能在一年後任期結束前,擔任鄉試監臨官,也就是俗稱的監考。
這樣一來,主考是點了自己當廩生的大宗師,提調是自己的便宜外祖父,監考是算作自己人的沈巡按。自己要不做點什麼,簡直對不起天意。
盤算完畢,方應物忽然又醒悟到,劉大學士的傳話,其實是給自己指出了一條目標,以及沿著目標的道路。正所謂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如果真如自己所猜,那麼在這一屆科舉中,自己的“人和”幾乎已經到了極致,何嘗不是自己的天賜良機?
若是錯過了,下次是否還會出現這種機會,那就很難說了。。。。。。在這種興奮與憂慮共存的心情中,方應物漸漸睡著了。
次日方應物起床後,卻見項成賢堵在門口,叫道:“方賢弟!昨日出榜後,未來得及慶賀一番,今日定要尋些樂子高興高興!”
方應物推辭道:“現在我要去縣學,等我回來再議。”
項成賢十分怪異的看著方應物,“歲試已經結束,還如此積極地去縣學作甚?你不要如此特立獨行。”
“去找孟教諭問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