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是假的!”
“其次,當前是插秧時候,是農務最繁忙、最緊張的時候!國家以農為根本,任何一個人來做縣尊,都知道此時施政應當以勸農為先,務農就是天大的事情,其他都可以先放一旁,否則要影響全年收成,秋糧更無從談起。
縣尊怎麼會在此時派人下鄉sāo擾,甚至威脅捉人枷號示眾?這對縣尊有何好處?一是影響今年秋糧收成;二是若傳了出去,讓別人笑話不通政務,治理無方!
所以據此可以斷定,爾等所持牌票,有七成是假的!”
“其三,爾等口口聲聲說縣尊要修葺學宮、增建備荒倉庫,所以要催討欠糧,我看也是狐假虎威,以此來詐唬吾輩鄉民!
能動心思在學宮、備荒倉庫上的縣尊必然是青天好父母,怎會幹出農忙時逼人賣兒麥田的事情?況且縣裡大興土木,向來以勸募大戶為主,不會公然要在農忙時逼窮人賣兒麥田,這與縣尊有何益哉?
據此可以斷定,爾等所持牌票,有九成是假的!”
原來如此!聽到方應物三條鞭辟入裡的分析,村民聽得明明白白,個個都有茅塞頓開、恍然大悟、醍醐灌頂之感。
是的,父母大老爺怎麼可能這個時候遣人下鄉催逼去年的欠稅?完全是損人不利己的沒道理!能當大老爺的人,不會是傻子!
老話說的真是不錯,秀才不出屋,便知天下事,應物小相公胸中見識不知比他們這些種地的高到哪裡去了。
被村民圍住的譚公道方才還毫無懼意,覺得都是懦弱可欺的土雞瓦犬。現在被方應物目光如炬般戳穿了底牌,他心裡卻懼怕起來了。
這等人物,一旦張牙舞爪的虎皮被揭了下來,就什麼都不是了。幾個幫役也惶惶然,忍不住縮了縮,更緊湊的站在一起,彷彿這樣更有安全感。
眼見人群圍得有些緊,譚公道擔心起來,顧不得駁斥方應物,凶神惡煞的對村民斥道:“官府公差在此辦事,誰敢阻撓!你們圍上前來,想圍攻官差當亂民麼!”
譚公道話音未落,方應物前後呼應的高叫道:“區區衙門賤役,沒有牌票算什麼公差,爾等只能算是冒充官府敲詐下鄉村民的匪類而已,按律例只怕打死了也沒甚干係!”
哦。。。。。。村民恍然。輕飄飄幾句話,將譚公道樹立起的官府威嚴打消得一乾二淨。
譚公道卻被方應物激得暴跳如雷,遙指方應物道:“我先打死了你!”
只不過被人群隔開,衝過不去。他雖然恨得牙癢癢,但也知道今天想發筆小財肯定沒戲了,這個氣氛下久留無益,還是先走人為妙。
想至此,譚公道便sè厲內荏的喝道:“刁民閃開!我要先回縣裡,爾等不得阻攔官府公差!”
聽到這些喪門星差役要走人,上花溪村村民感到今天事情可算擺平了,暗中都鬆了口氣,就要挪開並閃出條路送瘟神。
方應物見狀,連忙指揮道:“鄉親們不要動!這些人是犯法罪人,我們不如拿下了送到縣裡送官治罪!”
此時方應物威信空前的高,別人聽到後,又停住了動靜,繼續圍著幾名差役。
二叔爺覺得秋哥兒做事太絕,勸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反正他們沒有得逞,不如就此放過去罷。”
方應物心裡嘆口氣,農民階級果然只能是被領導階級。當然後面還有一句話,勝利果實從來都是被領導階級篡取的,他的勝利果實還沒到手呢,怎麼能就此放過?
方應物笑了幾聲,答道:“二叔爺可曾知曉,他們這些走狗惡犬這次到我上花溪村,是因為什麼嗎?就是因為本村沒有強勢的大人物,民風又是淳樸,看著軟弱易欺,所以他們才敢選了本村勒逼敲詐。
今天出了這事,我們村佔了理時仍忍氣吞聲,那以後什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