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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然的面容,深邃的輪廓,緊抿的雙唇,只在一眼之後又悄然的別開,將眼神投射向了前方。
也只是一眼,我緩步輕移,行到了赫連楊雨面前,“‘梁墨’督政省督政令楊雨,見過赫連族長,奉監朝南王及二位皇子之命恭迎族長入城。”
他甩鐙下馬,長笑行向我,“早聞督政令的芳名,今日終於有緣相見,赫連幸哉。”
我微身一服行禮,身後的人手中託著盤,銀壺銀盃,高舉過頭頂。
“聽聞‘塞宛’無酒不歡,更不拘禮儀,楊雨也就免了那些許繁文縟節,以一杯酒迎接,如何?”
執手在杯中斟滿兩杯,清香中,酒色呈淡淡的粉,透著梅花的香氣,我雙手舉起,“請!”
面紗撩起一個小角,一杯酒眨眼入了腹,我翻轉手心,酒杯朝著他的方向,微微頷首。
他朗聲一笑,執杯飲下。
我盯著他的面容,眼睛一瞬不瞬。
酒入喉,他同樣翻轉酒杯,“督政令酒如其人,雖不烈,卻是醇美清甜,難以忘懷,不知是何名?”
“自釀的,無名。”緩緩回答,依然看不到他有半分神色上的變化,心頭微涼,“如果族長喜歡,他日楊雨再贈些於您。”
“只可惜,太柔了,對於男兒而言總是缺了些什麼,呵呵。”他長笑道,“若是能去些甜味,就好了。”
記憶中有個人,是極愛這酒的柔醇,說是烈酒亂性,唯有這種梅花酒品品酒意,看看雪落,很是愜意的舒爽。
往後撤了兩步,我客套開言:“族長,驛館已經備好,請上車。”
他點頭,兩步登車,而我在他身後,慢慢踩著錦凳亦是上了車。
車馬前行,狹窄的車中我與他各佔一個角落坐著,我伸手撩起車簾,看著馬隊押送著數十個箱子尾隨其後,人群中那個冷峻的身影格外的惹我注意。
“你是如何做到的?”我低低的問著,隨手放下了車簾,摘下了面紗。
無人的空間,他懶懶的往車廂壁上一靠,眯眼享受著車行的舒坦,眼中一抹精光閃過,“我不懂你問的是什麼。”
“你懂的。”我忽然轉目,冷冷的盯著他,“你我之間,就那麼些小秘密,還要我說的太明白嗎?”
“什麼秘密?”他笑笑,“我們之間的秘密很多,比如說聖旨,比如說我一直在京師,比如說寧落臣,再比如說我這次來的目的,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樣。”
我閉上眼沉吟了下,“我要你放了他,否則我立即上奏朝廷,尋到了聖旨下落。”
“好毒的眼睛。”他哈哈一笑,“不過一眼,就將他尋出,佩服佩服。”
“那麼赫連族長是不是考慮下我的要求?”
他斂了笑容,身體欺了過來,雙手撐著車廂壁,將我困在他的雙臂和車壁之間,“你認為我會答應嗎?”
沒有回答他,我低聲道出兩字,“條件。”
他眉頭微挑,我迎視,“族長的條件,要我做什麼,換他。”
他緩緩搖頭,“你認為他這樣的人,是會為人所逼或者脅迫的嗎?若非他自願,有人能留下他嗎?”
我一愣,赫連楊雨輕笑開口,“他是‘塞宛’的人,遲早是要回歸‘塞宛’,我從來沒有脅迫過他任何事,他救你數次,欠風家的早已還清,該放他自由的是你。”
是啊,賀雲崖數次救我於危難之中,我與他之間只有我欠他的,若他要回歸“塞宛”,我沒有半分立場留下他。
“我要和他面談。”
赫連楊雨隨意的擺了下頭,“隨便,我在元都怕不是要定居很久,你有很多時間與他慢慢交談。”
定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