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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裡不舒服,他會不知道?
陸棠樺偏頭,不願看到這個偽君子,甚至於連罵都懶得罵了。
若是換作從前,陸棠樺不肯搭理他,陸從嘉也不會過多糾纏,只是用那種令人嫌惡的眼神多瞄幾眼罷了。
卻不想這次,他竟伸手一把扣住了陸棠樺的下顎,強硬的把他的下顎掰過來。
陸從嘉手勁很大,像是蘊著一股怒氣。
陸棠樺下意識攥緊自己掩在被褥之中的手,卻並沒有出手。
因為他還記得蘇念珠剛才被那些宮女搬走前跟自己小小聲說的話。
能忍者,方成大事。
就是因為他之前沒有忍住,所以才被陸從嘉發現了他的手能動彈的事。
陸從嘉臉上的笑意愈發溫和可親,那雙眸子卻更加深沉晦暗。他俯身湊到陸棠樺面前,青絲滑落,有一縷綴在陸棠樺面頰上,順著臉側往下滑。青絲上沉甸甸沾了冬日陰冷的血,粘在肌膚上時,像陰冷的蛇滑過。
陸從嘉盯著陸棠樺那張扭曲掙扎的臉,笑容更深,眼尾微褶,語氣越柔,「哥哥,弟弟喊你的時候,要回答啊。」
第17章 (一顆真心)
陸棠樺霍然扭頭, 與陸從嘉的眼神對上。
兩人都不是弱者,皆是天生的領導者。
可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 除非一公一母。如今, 這兩隻公老虎自然是容不下彼此的。
光從眼神之中便能發現其爭鋒相對的意思,像秋日裡碰到野火的乾草,「嘩啦」一下就燒了起來,絢爛的火苗騰空而起, 驚心動魄的灼燒整片天際。
「呵。」陸棠樺冷笑一聲,雙眸微眯, 語氣傲慢, 「吃了嗎?」
陸從嘉:……
「沒吃的話,我這裡正好有鍋雞湯,吃了以後會全身灼燒, 痛苦難耐, 還會聽到腸子斷掉的聲音……」陸棠樺的聲音是極好聽的, 如珠玉墜落, 清泉叮咚, 可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麼好聽。
而且陸棠樺越說, 躺在不遠處的蘇念珠就越是覺得渾身發寒, 頭頂冒犯, 頭皮發麻。
這隻暴君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她的腸子還好嗎?斷了嗎?沒有吧?
蘇念珠很想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可發現自個兒的手卻又不受控制了。想來是那毒又泛上來了。
面對陸棠樺挑釁嘲諷的語調,陸從嘉臉上的笑漸漸收斂,正欲變臉, 卻不防又聽陸棠樺道:「我跟你開玩笑呢,別當真, 皇弟。」最後那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的一樣。
蘇念珠躺在臥床上,滿頭滿身的冷汗,她盯著地上的影子看,知道陸棠樺說的絕對不是玩笑。
那是什麼讓這個總是喜歡計劃到百無一失的男主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陸棠樺的命?
是權利,還是女人?
「娘娘,吃藥了。」珍兒端著煎好的藥過來,那濃重的苦味隔著三米都能把蘇念珠給燻得口舌生苦。
陸從嘉突然轉身,朝蘇念珠的方向走過來。他抬手接過珍兒手中的藥碗,不著痕跡的朝陸棠樺挑釁一望,然後語氣溫柔的與蘇念珠道:「我來吧。」
要不是蘇念珠現在全身麻痺,她一定要跳起來將這碗藥一飲而盡,不給陸從嘉一丁點靠近自己的機會。
蘇念珠面色緊張地盯著陸從嘉看,搭在床沿邊的手努力顫動著想抬起來,跟帕金森一樣。
可方才跟陸棠樺打架時她花費了太多力氣,現在連一隻胳膊都沒法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從嘉靠近自己。
陸從嘉撩袍,側身坐到床邊,然後動作異常溫柔的將蘇念珠的腦袋抬起,將其半攬在懷裡,讓她靠在自己的臂彎上。
整套動作中,蘇念珠作為一個工具人,全身肢體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