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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嫣初與陸從嘉的相遇來自一場意外。
瘋病發作的陸從嘉從宮內慌張逃出,身上受了傷的他因為失血過多,所以倒在了一條深巷內。
正是嚴寒冬日,蘇嫣初與丫鬟去鋪子裡取新制好的斗篷,因著怕過會子下雪,路不好走,所以挑了一條小路。青綢小馬車一拐進巷子,就被男人給劫持了。
男人赤紅著一雙眼,打暈了馬車夫,然後猛地跳上車。
蘇嫣初和丫鬟哆嗦著抱在一起,看到被男人死狗一般拎進來的馬車夫,皆抖得不能自抑。
男人身上穿著黑衣,血漬並不明顯。只有那把拎在手裡的劍,正滴滴答答往下淌著血。
「借一下你們的馬車。」陸從嘉彎腰,提劍靠近蘇嫣初,外頭的馬匹突然一驚,馬車廂一晃,女子頭上的帷帽被驚慌失措的丫鬟無意中扯落,露出了那張楚楚可憐的面容。
雙眸擒淚,面色慘白,瑟瑟發抖如春日裡掐出尖的嫩牙。
可吸引陸從嘉的不是蘇嫣初的臉,而是她身上的味道。
帷帽落到陸從嘉腳邊,男人嗅到一股甜香,沁入五臟六腑,幾乎令他神醉,連心中的暴虐之氣都收斂不少。
陸從嘉面露疑惑,一腳踢開那丫鬟,扯住蘇嫣初,把臉埋入她脖頸間輕嗅。
腥熱的血沾到蘇嫣初臉上,小娘子顫抖著,渾身僵硬,不敢作聲,甚至因為太過害怕,所以暈了過去。
再醒來,便是在蘇府,而這個黑衣男人竟代替了那馬車夫的身份,成了蘇府的僕人。他每日夜間都會來尋蘇嫣初,抱著她睡。
蘇嫣初因為害怕壞了自己的名節,所以不敢聲張。後來,陸從嘉養好了傷,才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蘇嫣初。
三皇子,天潢貴胄,與她這種庶女猶如隔了銀河一般。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但身份在,又能差到哪裡去?
蘇嫣初震驚之餘,更加不敢放肆。
一年後,先帝去,三皇子變成了賢王,太子變成了皇帝。
得了賢王封號的陸從嘉迅速擴充套件勢力,像一頭剛剛成長,磨礪爪牙的兇獸,竭力在這京師的龍潭虎穴內肆意成長廝殺。
有了這股血性,再加上暴君不得民心一事,朝中大臣紛紛朝他靠攏。至此,陸從嘉終於在朝廷之上抗爭出自己的一席之地。
得了權勢,男人的性格越發狠絕。面對陸從嘉的強勢,蘇嫣初也只能忍氣吞聲,以保家宅平安。
而陸從嘉似乎很是喜歡她,隨著他自己權勢越盛,蘇嫣初也開始在京師內順風順水起來。
一個庶女,驟然高貴,從一個受盡白眼的低賤之人,變成了被三皇子看在心尖上的人。從前那些看她不順眼的人反過來巴結她,從前她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的東西流水似的往她的屋子裡送。
蘇嫣初知道,她現在所獲得的一切,都是因為陸從嘉。
蘇嫣初是陸從嘉的藥,在他發瘋病的時候,只有抱著她才能冷靜下來。
陸從嘉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事實就是如此。不管看多少太醫,吃多少苦藥都治不好的瘋病,只要抱一抱蘇嫣初就能好。
陸從嘉認為,蘇嫣初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是上天送給他的寶貝。至此,他對蘇嫣初就跟對別人不一樣了。蘇嫣初要什麼,他給什麼。蘇嫣初說什麼,他做什麼。
這一年多來,蘇嫣初真正就是被陸從嘉捧在了心尖上。
可其實,蘇嫣初還是怕他的。
尤其是陸從嘉發瘋病的時候,蘇嫣初都怕得哆嗦。可是她不能躲,也躲不掉。因為不管她躲到哪裡,陸從嘉都能找到她,就比如現在。
滿院子不知道哪裡來的血,陸從嘉坐在石階上,手邊是淌著血的劍,身上是血衣,他朝她招手,喚她,「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