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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領遠遠在馬上深深施禮,待得禮畢挺腰,快馬已到了蕭逸面前,正是大將趙允文。
蕭逸微微一笑,回首對蘇慕雲道:“蘇先生到底調了多少兵士將領過來?”
蘇慕雲淡淡道:“不多,精兵五千,上將十三員。”
蕭逸搖頭:“先生過於謹慎了,只為護我一人安全,何必如此陣仗。”
蘇慕雲只含笑道:“王爺以為人多,我卻還覺人馬調得少了。”
他們二人說話之時,趙允文已伸手脫身上甲冑。
蕭逸一怔:“你做什麼?”
趙允文道:“蘇先生令我與王爺調換衣飾。”
蕭逸眉鋒一揚,冷冷道:“我何至於要為躲一名刺客,如此鬼祟。”
蘇慕雲只含笑道:“王爺向來一諾千金,既已應允一切由在下做主,就容我放肆吧!”
蕭逸徐徐搖頭:“不是我要失信,而是……”他伸手往趙允文身後一指,唇角微揚,竟然笑了一笑:“已經來不及了。”
蘇慕雲臉色一變,趙允文急速回頭。前方,遠處,樹梢之上,有一個雪也似的身影,刺眼,刺目,亦刺心。
場上軍士已有近三千人,三千多雙眼睛,竟是誰也不知道,那個彷彿完全沒有重量的影子,是怎麼忽然間出現在空無一物的樹梢上的。
那著一襲雪似衣衫的人,仿似千萬年來,北地亙古不化的冰雪,在如此烈日下,猶有無盡無止的冷意,隔著不知多少丈的距離,遠遠襲來。卻叫每一個看到他的人,冷森之外,偏又汗落如雨。
陽光太耀眼,雪衣太刺眼,距離太遙遠,著雪衣的人,容顏反而看不清。只讓人覺得,最熾熱的陽光下,卻有最冷森的寒意,侵心侵膚,入骨入髓。
趙允文臉色大變,想起三千鐵騎幾乎盡滅,一路上無數次毫無反擊之力的挫敗,那可怕如九天神魔的身影,早已深印在他腦海之中。此刻他臉色慘白,嘶聲大喝:“保護王爺。”
隨著他的呼喝之聲,所有的兵士以蕭逸為中心,佈下了一層層的防禦網。
同一時間,鼓聲大作,隨著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激越戰鼓聲,人喊馬嘶聲四方應和,無數兵馬,如潮水般從四下湧來。
這般氣勢,似是連天地都要震動,可那遠處樹梢上的身影,卻絲毫不動。
浩浩長天,忽起烈烈狂風,似是上天也在應和人間的勇將強兵,凜凜軍威。
如此聲勢,如此急風,那樹梢上輕若飄絮的身影,竟連衣角也沒飄動一下,就連他足下的樹枝、花葉,也似鐵石鑄就,非草木所生,完完全全不受狂風影響,紋絲不動。
趙允文遙望那似自亙古以來,就足踏樹枝,飄浮半空,至今已億萬萬年,猶能自此再永恆存在萬萬億年的身影,臉色肅然,雙手摘下鞍上長槍,握槍的手不可抑制地微微顫抖,可是他攔在蕭逸之前的身子,卻沒有移動分毫。
在無數人掩護之下的蕭逸,雙目久久凝視雪衣人飄然如仙的身影,眸子裡異樣的神采時隱時現。
在他身畔的蘇慕雲,眼神也一直停留在雪衣人身上,良久,才沉聲道:“這個人,不是刺客……”
這似乎是一個斷言,又似乎是一句未完的話,後面他還想說什麼,沒有人知道。因為在此之前,那遠處樹梢上的雪衣人,已朗聲長笑,拔劍出鞘。
劍就佩在他身上,可在他拔劍之前,根本沒有人發現他身上有劍,他的人就吸引了旁人所有的注意力,再沒有人在面對他之後,還能分心去看其他的任何東西。
長劍出鞘時,綻起一道驚世的光芒,反映著高空烈陽,其銳其烈,卻遠遠勝過了太陽。
他悠然撫劍,動作溫柔而多情,就似全不知有無數強兵勁馬,正以他為目標,飛速集結。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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