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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忍著,可是容若一句話說完,又用力一掌拍下來,納蘭玉終於受不了,往側一退,抬手撫了撫肩膀。
容若又放聲大笑,衝他擠眉弄眼。納蘭玉這才知道又遭他戲弄,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苦笑。
耳旁又聽到銀鈴般的笑聲,卻是楚韻如俏生生立在萬花之間,笑容美麗得讓百花失色。驚見二人望過來,她意識到自己這樣失態的高聲笑,有失皇后體統,忙伸手掩唇,腕上兩個玉鐲晶瑩奪目,越發襯得她容色如玉。輕風徐來,玉鐲相撞,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噹之聲,就似她的笑聲,仍一直隨風迴盪在花間一般。
容若情不自禁走到楚韻如身旁,攜了她的手說:“想笑,就笑,管他什麼皇后之禮、深宮規矩。你可知,你這樣肆意地笑,有多麼美麗。若是可以瞧你天天這般笑,我情願日日出這樣的醜。”
他聲音誠懇,目光真摯。在清風花香中,這樣溫柔真誠的話,最能打動人心。
楚韻如怔了一怔,深深望進他的眼睛裡,一瞬間,竟連笑容都忘了繼續綻放。
二人這般執手相握,四目相對,確有點兒脈脈含情的味道。
納蘭玉本想識趣離開,但皇帝沒發話,又走不得,只得遠遠退開幾步,望天望地、望東望西,就是不去看皇帝與皇后脈脈傳情。
等到容若好不容易自佳人如水一般的眼波里跳出來,鬆開美人纖手,才回頭笑著問納蘭玉詩句。
納蘭玉也笑著回答:“剛才已吟完了,陛下沒聽見嗎?”
容若一怔,立刻意識到納蘭玉是給他留面子,笑著半真半假又往他肩上一拳敲過去,也不理他哭笑不得的表情,扯著他說:“不行不行,我都不怕丟臉了,你怕什麼。有什麼好才華,今兒一塊全拿出來。你來吟詩,讓韻如為你操琴,有詩無酒也不行,我給你上最好的酒,親自敬你。”
他說笑嘻鬧,什麼嚴重不合宮規禮儀的事,都是不經意、不正經地說出來、做出來,卻反倒叫人不好計較、不好爭論。
漸漸的,納蘭玉和楚韻如,也在他的說笑聲中,真正放輕鬆,可以談笑自如,不再拘束。
三個人,一個是大楚國主,一個是秦王寵臣,竟還有一位是深宮皇后,這樣懸殊的身分,不知有幾千幾萬條規矩框框拘束他們,卻也可以自在適意,在百花之間,飲酒笑談,且歌且唱。
漸漸,夜色降臨,明月高掛,四處宮燈高懸,燭光映著月光,而他們的興致,反倒濃了起來。
月照長空,月華如水。明月下,滿園花香。
花草之間,有絕代佳人容顏勝花,有翩翩公子氣質出眾。縱然容若的長相氣質都比較破壞氣氛,但這樣好的月色,這麼美的花香,還有誰會去計較。
青玉案,琉璃盞,玉露瓊漿,花香伴著酒香。七巧弦,綠綺琴,高山流水,歌聲和著琴聲。
開始是楚韻如拂琴,後來容若又帶著醉意,硬要納蘭玉來彈。
納蘭玉酒意正濃,帶些兒輕狂醉意,但自他十指間流出來的音樂,卻如月華降世、花香盈人,美得與如此月夜良宵,自自然然融為一體。
楚韻如也情不自禁和節而歌,聲音輕婉動人,如月下的風,輕輕拂過花枝。
如此良宵,如此明月,如此輕歌,如此佳人。
容若也不由得醉了。原來那些書上的情景,詩文中的故事,那些美好動人得不像真實,而似一幅畫、一首歌的描述,竟然也可以真的在眼前發生。
他大笑、飲酒、擊節、歡歌,情緒越來越高,竟忍不住揮著大大寬寬的袖子舞於月下。
他的舞姿並不好看,他也從不覺得男人跳舞有什麼好看。
以前讀書,讀魏晉狂士寬袍大袖、高歌吟唱,千載以下,常遙想那些文人雅士高歌酣舞的意境。到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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