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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淡淡吩咐:“好好厚葬小絹,還有,找宮女總管,調查一下她的資料。”一邊說,一邊大步往外走:“現在,起駕皇后的甘泉宮。”
鳳儀門前過鳳凰,甘泉宮中承甘露。
大楚國皇后,是全副鑾駕,從鳳儀門前抬進,入主甘泉宮,為後宮之主的女人。一國之母,天下至尊至貴的女子。
只是為何鏡中容顏,只見孤寂和抑鬱。
楚韻如靜靜看著鏡中的女子,烏髮如雲,雪膚花貌,青春正盛,眼眸之中,卻已是死氣沉沉一片,若非這花一般的嬌顏,連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也不過十六歲。
十六歲,正是如花年華,不知煩憂的歲月,她卻已經忘記,上一次開懷大笑,是在什麼時候了。
“皇后,您就用一點膳食吧!”貼身宮女凝香又在相勸。
楚韻如有些漠然地道:“凝香,不要再煩我了,不要以為你是太后指給我的宮女,我就不敢罰你,再來嘮叨,自己到外頭和別人一樣跪著去。”
凝香一屈膝跪了下來:“皇后,就是您懲罰奴婢,奴婢也一樣要勸。您是金玉之體,怎能這樣不加愛惜,這些日子,您越發地消瘦了。”
楚韻如凝眸望鏡中臉容,在這寂寂深宮,無人憐惜無人問,消瘦又如何呢!
她淺淺一笑,起身走到琴臺前,復又坐下,淡淡道:“你起來吧!
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也不過是個驕縱的小姐,自小脾氣不好,叫你們吃了不少苦頭。”
凝香起聲低喚:“皇后。”
皇后卻沒有理她,伸手按在琴絃上。
第一次學琴是什麼時候,楚韻如已經不記得了,因為從有記憶開始,她已經在永無休止地學習,儀態、談吐、詩詞、音律,要學的東西一串串地排下來,從來不曾有過輕鬆的時候,從來不曾有過肆意玩鬧的時光。
春天百花開,花園中,來來去去的小丫頭們笑成一團,她在房中一遍一遍地背“女則”、“女律”。
夏天,大家輕衫單薄,滿園放風箏,她在房裡一遍遍彈琴吹簫,彈到雙手流血,吹到嘴唇發麻。
秋天,秋高氣爽,正是踏青出遊的好日光,旁人談談笑笑,諸般計劃,她卻要學書學畫,直寫到右腕像斷掉一樣。
冬天,滿天飄雪,姑娘們打雪仗的笑聲傳入耳中,她卻要穿著單薄的衣服,保持完美的身姿,學習貴人的儀態。
從小就知道,楚家的小姐是有皇后命的,楚家身分尊貴的女兒,一出生,就必須接受皇后的教養,所有的一切都要會,都要懂,都要精,不可辱沒了皇上,不可辱沒了國家。
詩詞為君賦,琴簫為君習。
無數次憧憬那高高宮牆後的世界,無數次在心中編織萬乘之君的形象。
十四歲那一年,金鑾玉轎、全副儀仗,浩浩蕩蕩把她抬入鳳儀門,昭告太廟,她正式成了大楚國的皇后。
她見到了那個從她出生,就不斷在她耳邊被提起的人。
皇帝、丈夫。她的君、她的天、她的夫,她一生一世追隨效忠、生死不離的人。
她的一生都是為著他,從她一出生,生命裡就有了他無數的烙印,而大婚的三日三夜,寸步不離的相守,那個男人卻不曾對她說一句話,更不曾碰她一個指頭。
而她,不能哭,不能鬧,不能氣,就連悲傷、失望,也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她是皇后,她要保持一位國母的尊嚴,她要做天下女子的典範。
儘管,她只得十四歲,儘管,在那新婚的夜晚,她驚慌、傷心、悲苦,無措得想要痛哭出聲,卻只得一直努力含笑,儘管,她恨不得撲到親孃懷中尋求慰藉,但重重宮牆,從此阻隔骨肉血脈。
只剩她一個十四歲的弱女,孤處於深宮之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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