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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儀無法分身阻攔。
清風此刻早紅了眼,提著劍,惡狠狠衝著性德撲到。
性德連正眼也沒看他一下,雙手揹負,閒閒往旁邊踱出一步。那氣勢滔滔,殺氣騰騰的一劍即時紮了個空。
清風一劍刺空,也不收劍,順勢向性德又揮了過去。
性德頭也不回,閒閒漫步,又是以毫釐之差閃了過去,口中猶道:“蘇,滄海擊浪。”
中心戰場上,蘇良應聲而為,明月悶哼一聲,連退三步。
清風心知再讓性德指點下去,必敗無疑,咬牙切齒,追著性德疾斬,一劍快似一劍,一劍兇似一劍,一劍狠似一劍。性德還是看也不看,只是信步閒走,如同在花園漫步,卻每於不經意間,避得分毫不差。
柳清揚一直緊盯著性德,看清風撲向性德,心中還自一喜,以為可以藉機看清楚性德武功的深淺。
誰知清風一口氣刺出上百劍,性德只是漫步閃讓,除了身法妙絕,步法精微之外,完全看不出其他的底細來。
說到這樣憑步法閃避,昨天容若與萬千鈞交手時亦是如此,可是換了性德來做,他風儀如神,白衣飄然,漫步之間,直如仙人在雲端閒走,這等風采氣度,卻遠遠不是容若能相比的。
一時之間,大部分人都忘了戰場上有人打生打死,卻把目光都集中在性德身上。佩服他的身法步法,更佩服他的武功定力,才能這般面不改色,在驚濤駭浪般的劍影中,從容自若,一時間驚歎之聲,不絕於耳。
只有容若憂心如焚,焦慮不已。他知道性德力量全失,此刻全是憑胸中的學問,輕易判斷出清風的劍勢,然後相機閃避而已。失去力量的性德,在如此可怕的劍勢下能支援多久,萬一有個差錯,莫名其妙就傷在這等小人物手中,實在太冤了。
性德一邊閃讓,一邊繼續指點蘇良和趙儀,場中戰局,成一面倒狀態,眼看著明月等人就撐不過十招了。
清風一咬牙,把全身真氣急速提到最高,臉漲得紅到幾乎要滴出血來,劍氣暴長,催逼而來。性德信步閒走,動作飄逸出塵。清風氣急敗壞追在他身後,直似一個卑劣的凡人,枉圖抓住神靈的衣角一般。
性德淡淡說:“你以錦羅樓心法,催動月流劍術,平時倒也無妨,但是這樣氣急敗壞,把功力提到極致,於你自己有損無益,還是不必太勉強了。”說著閒閒站定,再不動作,任憑清風的劍,對著他的背心,狠狠刺來。
清風眼看一劍得手,聞言之下,卻如受重擊,長劍一顫,再不能握持穩定,擦著性德的袖子刺過去,他自己還跌跌撞撞,衝出好幾步,腳一軟撲跌在地,急用劍撐地,想站起來,誰知手中一陣痠軟,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來,長劍跌到地上。他面無人色,還想站起,一挺腰,卻是天旋地轉,一陣腥氣上湧,一張口吐出一灘鮮血,猶自咳嗽不止,每一咳,都有大量鮮血,從他捂著嘴的手指縫裡溢位來。
同一時間,場中,蘇良和趙儀同聲大喝:“破。”
劍光暴長,劍影耀日。
五個人影分往五個方向跌開。
明月袖子被劍氣割得稀爛,朝雲胸前衣襟破了好幾個口子,暮雨束髮帶被挑斷,披頭散髮,好生狼狽,曉霞右臂有一道長長的劍痕,血流不止,晚瀾手中的劍已經脫手落地,用左掌託著右腕,臉色陰沉。
蘇良和趙儀興高采烈,互視一眼,高興地大喊:“師父。”一起衝到性德身邊,恭恭敬敬地施禮。
這個時候他們完全忘了,性德從來沒有承認過,是他們師父這一事實了。
性德卻也沒有喝斥他們,只第一次正眼看清風:“我說過,你以錦羅樓心法,催動月流劍術,表面上,會使劍術威力增添,但畢竟心法與劍術不相配,只會自傷身體,可惜你太過急躁求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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