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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他的名字:「賀培風。」
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這麼叫他的名字,最初是不知道,後來是沒機會,以至於這個名字一出口,竟然讓她覺得這麼陌生。
他抬眼看著鏡子裡的她,等著她的下文。
兩人視線再次在鏡子中交匯時,她說:「謝謝。」
他似乎笑了一下:「真不容易。」
什麼不容易?讓她說句謝不容易,還是他們能這麼平和的相處來之不易?
就在這時,呼救按鈕旁的喇叭裡傳來了滋滋啦啦的電流聲,緊接著是一個帶著點口音的男人聲音:「電梯裡的人還好吧?」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聲音的來源,賀培風立刻走到話筒前去與對方交流。
宋拾一看著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
將近一點鐘的時候,宋拾一和賀培風總算從故障電梯裡出來了。
算算時間,他們在電梯裡被困了足足四個小時,不過在宋拾一看來卻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以至於她原本腦子裡演練了無數次要對物業公司罵的髒話,到了這一刻也沒力氣罵了。
有人遞給他們水和麵包,宋拾一有氣無力地吃了兩口便沒了胃口。
此刻她更想找個溫暖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一覺,可是這個時間,宿舍顯然回不去了。
上了車後,他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問她:「要給盛銘打個電話嗎?」
宋拾一想了想,一是這麼晚了,肯定打擾他,更重要的是,她一想到讓賀培風送她去見盛銘就覺得有點說不出的彆扭。
「算了吧。」她說,「太晚了。」
「那送你去哪?」
此時的宋拾一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掃了眼車窗外花花綠綠的霓虹招牌,含含糊糊地回了句:「隨便找個差不多的酒店把我放下就行。」
沒有人回應她,片刻後車子發動,她也逐漸在輕微的顛簸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車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她迷迷糊糊地跟著他下了車,被夜風這麼一吹,她才注意到,這分明是個住宅小區,根本不是什麼酒店。
她放慢腳步:「這是哪?」
他頭也不回地說:「我家。」
宋拾一有點著急:「為什麼去你家?不是說去酒店的嗎?」
賀培風回頭掃了她一眼說:「這麼晚了,你又不舒服,萬一你今晚出點什麼事,我說不清楚。」
宋拾一無語,那讓她住她家,他就說得清楚了?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沒力氣再自己出去找酒店了,只好跟著他上了樓。
賀培風把她帶到客房,丟給她一身他沒穿過的居家服,就回了自己房間。
宋拾一實在是困極了,加之想到同一屋簷下還有個他,難得既沒洗澡也沒換衣服,鑽進被子裡就睡了。
……
或許是因為換了地方睡不踏實,第二天宋拾一早早就醒了。一睜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意識到自己還在賀培風家,她又開始犯愁。
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冷不防瞥見鏡子中的自己,險些被嚇個踉蹌。
這副尊容不用化妝就能直接出演女鬼了,現在出去見人,實在有點尷尬。
所幸她趴在門上聽了半天,沒聽到一點動靜。看來某人應該還沒起。
結果一出門才發現,房子裡空蕩蕩的,賀培風一早就出去了。
難不成是去上班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宋拾一大大鬆了口氣。
昨晚回來得太晚,也沒顧上細看,今天趁著他不在,她大致參觀了一下他家。
房間內的色調是很性冷淡的黑白灰,家居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