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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同樣是電梯,病人比我們來的還快?”
含曦像看著一個傻瓜一樣看著她,抹了抹額上急出的汗,“你沒有送過病人嗎,醫用專梯有鎖定功能,設定的幾樓就直抵幾樓,並不是像普通梯那樣一層一停的。”
肖曉囧笑,“呵,呵呵,我實習的科裡,老師都讓男生去送病人,不讓我去。”
“哦,”含曦相當理解地點頭,“也是,你長這麼漂亮,他們肯定捨不得使喚你,換了是我,也一樣捨不得。”
……
~~~~~~
因為水箱爆炸而導致全身上下大面積燙傷的病人叫劉三川,男,32歲,家住城市周邊的小劉莊,家族枝繁葉茂,屬於當地資深土著,上有老、下有小,唯一沒有的就是——
兒子。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兒子什麼的大概已經成了奢望。
郭主任一邊指揮著含曦將劉三川身上幾乎和面板合成一體的背心、短褲剪開,一邊帶著醫用手套,口中還在嘖嘖有聲。
“看看,看看,哎呦喂,嘖嘖~誒,你慢點,別把關鍵部位捅壞了。”
含曦的手下一頓,被手術帽和一次性口罩遮了大半的臉上倒看不到有什麼神情變化,可一旁的肖曉看得真切,有汗水從他手術帽的帽簷下點點滲出。
他在緊張?還是害羞?
肖曉暗自好笑,如果緊張也就罷了,如果是害羞,那可就……都是在泌尿外科實習過的人,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況且——
眼下這位同志的關鍵部位還真的有點難以分辨清楚了。
“兒……子……”
病人掛著液,神志還算清楚,血肉模糊的口一張一合,低聲吐著兩個字,兒子。
郭主任在帶了手套的手上傾倒了大量碘伏,同時示意含曦像他那樣做,而肖曉就不沾手了,只負責遞送器械、擦汗等後備工作。
浸透了碘伏的紗布在病人血肉模糊的身上一下一下掃過,他卻彷彿並不懂得痛,只是低聲重複著那兩個字,兒子。
“兒什麼子,有命活就謝天謝地吧!你瞅瞅你現在這個樣子!女兒有什麼不好,你也不想想,家人是來了一大堆,可剛才哭得死去活來、真正關心你的人到底是誰?!”
郭主任終於不耐煩了。如果眼前這紅白相間仿若涮鍋時撈出的熟的腸肉和腸衣快要分離的東西真的只是一堆香腸就簡單了,可他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換了誰,天天面對著這樣的場面也不會有好心情。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視子嗣比命還重的頑固分子,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還兒子兒子的叫個沒完。
就連他的家人也是一樣,吵吵嚷嚷在辦公室鬧了半天,竟沒有半句是真心關心他的生死,話裡話外的意思也不過就是問他傷沒傷到關鍵部位,究竟還能不能再生育。只有他的女兒,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趴在他的床頭哭得稀里嘩啦,幾乎就要背過氣去。
這都是些什麼人性?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孩子!
許是覺得郭主任言之有理,又或許是被郭主任的呵斥鎮住了,劉三川終於閉了口,不再叨叨他那個命中註定得不到的兒子了。
可很快,他又開始呻吟起來,哼哼呀呀,聲音很低,聽起來卻十分痛苦。
“知道疼了。”郭主任小聲嘟囔一句,手下卻一刻不停地開始清理他的面部。
血、面板、肉……肖曉已經無法再準確地將這些組織一一區分開,直到稀稀爛爛的一灘被紗布清理乾淨後,肖曉不由地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這是……”
她捂著嘴,倒退一步,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吐感立時湧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醉醉不知道乃們的承受力哦,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