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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選了個臨窗座位,讓小二送酒送茶。
這四人正是沉志遠、伍雲、沈竹青、任繼發。他們從五蓮山下來,準備回南京。
這酒樓地處大街。臨沂更是四通八達的城市,過往旅客特多。因此,酒樓生意十分興隆,幾乎座無虛席。
嘈雜聲中,有一半是議論今年四月三大派與五梅門決戰的訊息的。
伍雲、沉志遠、任繼發充耳不聞,只顧喝酒吃菜。
唯獨沈竹青卻豎起了耳朵,聽聽人家怎麼議論。
與她臨近的一桌,坐著三個江湖豪客。
只聽其中一人道:“張師弟,你真的要稟報師傅,去參加三大派征伐五梅門麼?”
這說話的便是茅山派掌門玄通道長的衣缽傳人範鴻運。這“張師弟”自然便是張溪了。
張溪道:“正邪之間,冰炭不容,小弟以為,伐魔除妖,正是我輩必為,所以……”
範鴻運一聲冷笑:“好個‘正邪之間,冰炭不容’,我問你,何謂正,何謂邪?誰封的正,誰又承認的邪?”
張溪道:“這……”
“這什麼?且不說你糊塗迂腐,先說去參加剿滅五梅門一事,師傅原先是怎麼囑咐的?
難道下山幾個月,你就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師訓怎敢忘卻,但小弟以為……”
“以為什麼?做徒弟的怎能以為?你以為,我以為,還要師傅、要掌門幹什麼?唯馬首是瞻,掌門人說什麼,你就聽什麼!”
另一人笑道:“範兄,不必苛責張兄,張兄入世未深,不知江湖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的事多如牛毛,叫他一時何以明白?慢慢疏導罷了。比方說三大派與五梅門結怨之事,最早不是三大派,啊,錯了,該是四大派,最早不是四大派去毀了人家的基礎,殺了人家的門人弟子,趕走了人家的掌門,才會引來今日報復之舉。要是當初四派不去管人家的閒事,又何來今日之報復?可見,事出有因,五梅門去屠了五臺派,也不過報當年毀派之仇,又怎能咬定就是人家的不對呢?所以,一飲一啄,都有個因果,井非平地起風波。所以,張兄,就不必為這些事操心吧!”
張溪道:“只是五梅門為惡在先,才引起四派……”
範鴻運道:“師弟,你少說兩句了吧,憑三大派這些人動得了人家麼?況且還有四仙禽在背後,試問當今,有哪一派的掌門能是人家的對手?你……”
忽聽一聲清斥:“胡說八道!四凶禽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些躲在深山不敢見天日的老朽罷了,你這傢伙卻為之張目,一定不是好東西,還不快給我滾!”
範鴻運聞聲扭頭,見是個花容月貌的嬌女,先自骨頭酥了一半,聽她的聲音,宛如黃鶯鳴囀,觀她的顏色,嬌嗔含怒,另有一番美態,不禁看得呆了,人家罵他什麼,他一個宇也未聽見。
沈竹青見他色迷迷瞧著自己,更是怒上加怒,上前兩步,纖手一揚,就是一個耳光。
範鴻運急忙閃過,側身站了起來。
沈竹青還要動手,被伍雲叫住。
“問他是什麼人,問清了再打不遲!”
沉志遠一聽,師傅並不制止徒弟,不過是一個要先打一個要後打而已,這一路上已經惹了不少麻煩,因為只要有誰對四凶禽表示畏懼,或是有敬仰奉承之意,沈竹青就要插一腳,不是罵就是打,不少人吃了她的虧。而她的師傅伍雲老爺子,不是說打得好就是說該打。叫沉志遠怎麼插得上話?他不願多惹是非,只想平安回到南京,可一路上師徒直生事,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此刻,他趕緊上前拉開沈竹青,道:“這是公共場所,別再生事。”
沈竹青道:“誰讓他滿嘴胡言,今日非要他認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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