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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嘻鬧。而他只能站在父親身邊，當一個乖順聽話的好兒子。甚至都忘了被父親寵愛是什麼感覺，父親上回拉他的手都像是前世的事。

“就像你聽到的一樣，林江………他是你的弟弟。”林沁的話針一樣紮在林玉顏的心上。母親在精神病院過了二十多年，而如今還要他延續他們的痛。

林沁見兒子不說話，心裡知道兒子難受，可是眼下就想見林江。：“玉顏，我想見他。你能。。。。”林玉顏簡直不能信相信，父親竟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這對他和母親都是極度的漠視和侮辱。不過，好歹也是自已的親生父親，加上又病了。林玉顏半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無可耐何地點了點頭。

姚千羽知道林玉顏的來意後，走到後邊房間，看到一聲不響坐在床上的林江。“林江，這事情確實是讓你為難了些。可是你要試著體諒下別人的心情，不能一味地怨恨。快把鞋穿好去一趟吧，那怕只是站一會兒也好。”

林江沒有理她說的話，頭朝裡望著，從後脖頸都能看著骨子裡的倔強。

“林江，聽姐一句吧。不要做讓自已後悔的事情，他萬一有個好歹，你就是腸子悔青也沒有用了。”姚千羽見他頭略動了動又說：“你想，當年的事和你無關。就算他對不起的，也只有你母親。你母親才有資格對他指責怨恨。現在，他只是一個想見自已兒子的老人。”

林江抹了臉上的淚，看了看地上的球鞋。小萍是懂他的，連忙給他換上。眼淚也是不住的往下流，想著林江晚上給她說的那些心酸的成長史，她的心就一揪一揪地疼。

“快去吧。不要發脾氣，怎麼說他都是個病人。有什麼事等他好了再作計較。”姚千羽推著慢吞吞的林江，和小萍一起送到門外。

林玉顏早發動好車子等。車前鏡裡，他看了眼這個所謂的弟弟。突地想起精神病院的母親，緊緊閉著眼睛，深深深吸了氣，險些落下淚來。

林江一直望著窗外，事實上他什麼也望不到。頭一次坐這麼好的車，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把半截子貨車開到母親墳前時，分明看到照片上的母親在對他笑。

當年就是這樣的笑，被林沁看到了嗎？月亮一樣的溫柔眉眼太動人，烏黑在肩膀的辨子才被他解開的嗎？她就像所有的傻丫頭一樣，帶著心裡的小小幸福，笑笑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林江合上錢包，再不敢看母親的臉。就像林沁說的那樣，她太好，太好了讓他離不開。再怎麼好，她也只能在月光的籠罩下，孤零零地躺在亂草堆裡。再怎麼讓他離不開，不也離開了嗎？林江越想越是恨，淚眼模糊了高極車窗玻璃，看到的只是一片汪洋。

林玉顏聽到林江壓抑的抽泣，心裡何嘗不想一哭為快。可是他不能哭，林江的媽媽江明月就是罪犯。是她讓母親變成今天這樣的禍害。他怎能在仇人的兒子面前痛哭，那是種對對方認輸的表現。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顯示出這種軟弱的。

林玉顏狠狠咬著牙衝過了紅燈。緊急的剎車聲，讓他驚出一聲冷汗。路人的咒罵聲讓他頭昏腦脹，彷彿世界都在旋轉，星星都從天上掉下來了。落在車前鏡上，變成了淚水。

林江是死也不肯叫他哥哥的，看到他伏在方向盤上。心裡很複雜，想說句什麼卻很難開口。他朝前瞄了瞄，才發現林玉顏正在哭泣。他為什麼哭，林江可是沒弄懂。難道他是怕自已的出現，會搶了他的位置。暗想林家真是太小瞧人了，他定會斬斷和林家的關係。母親當年是清清白白走的，自已絕不會讓她蒙汙。

林玉顏到底沒有忍住，等他在陣陣轟燥的喇叭聲中重新發動車子時，從車前鏡里正看到林江在看他。就這麼一眼都讓人厭惡。他是他媽媽偷別人老公生下的，能好到哪兒去。可是，今天父親居然求親生兒子，去接他的私生子。林玉顏暗自慶幸母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