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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很清楚。&rdo;

&ldo;他長得什麼樣子?&rdo;

&ldo;他是一個妖怪。&rdo;他的聲音很輕但很認真。&ldo;他有很長的黑頭髮，還有很長的黑鬍子。&rdo;

&ldo;他穿什麼衣服?&rdo;

&ldo;全都是黑色。他穿黑色的褲子、黑色上衣，還戴黑色的眼鏡。&rdo;

他的聲音像是節奏單調的詩歌，讓我不禁懷疑他說的到底真不真確。

&ldo;你認識他嗎?&rdo;

他似乎被這個想法嚇倒了。

&ldo;不，我不認識他。他不是那個身材。&rdo;

&ldo;你說不是那個身材是什麼意思?&rdo;

&ldo;他跟我認識的人身材不一樣。&rdo;

&ldo;跟哪個你認識的人身材不一樣?&rdo;

&ldo;沒有人。&rdo;他說得含含糊糊。

&ldo;他很高大，還是很瘦小?&rdo;

&ldo;我想是瘦小吧。我不認識他，所以我幫不了你。&rdo;

那男孩已經開始緊張，於是我不再問他。倒是他問了我最後一個問題：&ldo;媽咪還好嗎?&rdo;

&ldo;她很好，你昨天晚上還跟她說過話，記不記得?&rdo;

&ldo;我記得，可是我以為那是錄音帶錄下來的。&rdo;

&ldo;那是真的。&rdo;

&ldo;那就好。&rdo;

他靠著我躺下睡了。

車子開上峽谷卜賀太太家的宅邸時，他還沒睡醒。他母親已經等候在前廊的臺階上，一看到我們就跑過車道，開啟車門，把他抱出來。

她就這樣抱著龍尼，直到他掙脫著想下來。她放下他，對我伸出雙手：&ldo;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rdo;

&ldo;不用謝我，任務達成，我們都算幸運‐‐除了史丹之外。&rdo;

&ldo;是啊，可憐的史丹。&rdo;她的眉間蹙著一道迷惑的深溝，像條幹掉的刀痕。&ldo;那個女孩怎麼樣了?&rdo;

&ldo;蘇珊回到她爸媽身邊去了，他們會帶她去做心理治療。&rdo;

&ldo;傑瑞呢?他爸爸打過電話給我。&rdo;

&ldo;他目前跟他媽媽一起待在蘇薩黎多。&rdo;

&ldo;你是說他們兩個都沒被警察逮去?&rdo;

&ldo;沒有。&rdo;

&ldo;可是我以為他們是綁匪。&rdo;

&ldo;我一度也這麼認為，但我錯了。他們只是一對離群失所的青少年。他們好像認為，自己正試圖將龍尼從這個成人世界裡拯救出來。就某個程度而言，的確是如此。那個女孩子昨天親眼見到你丈夫被殺;而十五年前，當她比龍尼還小的時候，也目睹了另一樁謀殺案。所以，如果她對這樁謀殺案反應激烈，你實在不能怪她。&rdo;

珍的眉心蹙得更深了。

&ldo;還有另一樁謀殺案?&rdo;

&ldo;看來是如此。你先生的爸爸禮歐&iddot;卜賀，最後並沒有跟另一個女人私奔。他顯然是被人殺死在山上木屋裡，然後被埋在那附近。你先生跟那個女孩昨天之所以要去挖土，就是想挖出他的屍體。&rdo;

珍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我。或許她懂得我說的字句，可是對她已經箭在弦上的情緒來說，這些話的負荷太重了。她環顧四周，看到龍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