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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一種絕望的姿態攤攤手，好像所有的東西都自她雙手間消逝了。喬&iddot;凱西想用她生命的片片段段把她拉回來，但效果微弱。

我說話了：&ldo;卜賀太太，我們需要你幫忙。&rdo;

她帶著些微的訝異看著我：&ldo;要我幫忙?&rdo;

&ldo;你的孫子失蹤了。一個小男孩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失蹤，實在‐‐&rdo;

&ldo;這是我的報應。&rdo;

&ldo;哪裡的話!&rdo;

&ldo;你以為我在胡言亂語，是不是?&rdo;

我沒去管她氣沖沖的問話。

&ldo;你的園丁佛茲可能知道你孫子的下落。我知道你認識他的母親，對不對?&rdo;

她回答得很慢：&ldo;依娜&iddot;史諾以前是我的管家。你該不會認為佛茲他‐‐&rdo;

她停住沒往下說，不願意把她的問題明白說完。

&ldo;如果你能跟我們一起去找佛茲和他母親談談，會有很大幫助。&rdo;

&ldo;好，好，我去。&rdo;

我們從小道開車出去，像一列送葬的隊伍。卜賀太太開著她的凱迪拉克在前面帶路，珍和我坐綠色的賓士車跟在她後頭。喬&iddot;凱西居尾，開著那部貨車。

我從信箱矗立的地方往後看。火花和灰燼往下吹入峽谷，衝進宅子後頭的樹林，有如色彩鮮艷的異國鳥類，急著取代那些已經遠飛了的鳥兒。

地下人 正文 第8章

章節字數：3092 更新時間：08-04-22 16:41

那個叫做&ldo;峽谷之家&rdo;的社群幾乎已成了空城。幾個男人拿著汩汩流著自來水的水龍頭站在屋頂上，一副決然對抗的表情。

峽穀人口有個岔路，卜賀太太轉向右彎的那條。社群景象陡然一變，黑膚色和墨西哥裔的小孩都站在路旁看著我們過去，彷彿我們是一列外國顯貴的行伍。

史諾太太住在一個老舊的灰泥小平房裡，整條街都是這種老舊的灰泥小屋，路旁的蘭花正盛開，襯得這條街幾乎稱得上是美麗。喬&iddot;凱西、我和卜賀太太走到門口，珍則待在賓士車上。

&ldo;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rdo;她說。

史諾太太是個動作利落、滿頭霜白的女人，她穿著一件花飾繁複的黑外套，像是特地為了這個場合而穿的。她無邊眼鏡後的黑色眼珠，因焦慮而顯得凝重。

&ldo;卜賀夫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的?&rdo;她的聲音急急地接著下一句話，彷彿她其實並不想知道答案。&ldo;看到您可真高興。請進，請進。&rdo;

門開處就是狹小的客廳，我們走進去。卜賀太太把喬&iddot;凱西和我介紹給史諾太太，可是她害怕的眼神就是不肯朝我們望，根本當我們不存在，好像這樣一來，她只要應付卜賀太太就成了。

&ldo;夫人，要不要我幫您倒些什麼喝?來杯好茶怎麼樣?&rdo;

&ldo;不用，謝謝。佛茲呢?&rdo;

&ldo;我想他正在房裡。可憐的孩子，他不太舒服。&rdo;

&ldo;他不是孩子了。&rdo;卜賀太太說。

他媽媽糾正她的話：

&ldo;在心智上，他還是個孩子。醫生說他的心智不成熟。&rdo;

她迅速瞄了瞄喬&iddot;凱西和我，看我們懂不懂她這句話的意思。我有種感覺，一場心理追逐戰就要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