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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害怕什麼?&rdo;

&ldo;別的不說，他最怕他媽媽。&rdo;

&ldo;我也是。&rdo;

&ldo;原來我們都一樣，&rdo;醫生帶點幽默的語氣說。&ldo;她是個很有權威的小女人。不過，她之所以如此，可能是迫於需要。她過世的丈夫跟佛茲很象，無論什麼工作都沒辦法長久。我想他們兩個最基本的問題是出在基因上，而我們對於遺傳疾病至今還是無能為力。&rdo;

我們兩個不約而同往房子望去。史諾太太本來正站在客廳窗戶後頭監視我們，現在她放下了窗簾。

&ldo;我該進去看我的病人了。&rdo;簡諾姆醫生說。

&ldo;或許等你有空，我們可以談談。也許佛茲就如你所說是無辜的，可是不管他是不是無辜，他跟史丹&iddot;卜賀死亡案件的主嫌犯有關係。&ldo;我把艾爾以及喬&iddot;凱西提到的線索都跟他說了。而且我們知道，那些用來挖史丹墳墓的工具，是佛茲手邊就拿得到的;更重要的是，他跟我說，是他埋了史丹&iddot;卜賀。&rdo;

醫生慢慢地搖了搖頭。

&ldo;就算是天掉了下來，佛茲也會想辦法把罪過攬到自己頭上。事實上，那墳墓很可能是史丹&iddot;卜賀自己挖的。&rdo;

&ldo;助理驗屍官跟我曾經猜想過這種可能性。&rdo;

&ldo;就我來看，這不只是猜想，&rdo;簡諾姆醫生說。&ldo;我剛才在替史丹驗屍的時候，注意到他手上有水泡。&rdo;

&ldo;什麼樣的水泡?&rdo;

&ldo;就是普通的水泡，兩個手掌都有。&rdo;他用他寬大右手的方形指甲摸摸自己的左手掌。&ldo;因為沒做慣挖土的事，動手起來就很容易長水泡。不過，我承認這實在很難解釋，為什麼會有人去挖自己的墳墓。&rdo;

&ldo;他或許是被逼的，&rdo;我說。&ldo;那個戴假髮的艾爾&iddot;席納，生前是個難纏的傢伙。很可能他那時候就站在一旁拿著槍對準史丹，要不然就是史丹有其他更重要的理由。&rdo;

&ldo;什麼理由?&rdo;

&ldo;我不知道。或許他本來打算埋的是別人。他身邊帶著一個女孩子，還有他兒子。&rdo;

&ldo;他們怎麼樣了?&rdo;

&ldo;我正在查。&rdo;

地下人 正文 第23章

章節字數：4465 更新時間：08-04-23 12:45

杜尼斯灣位於一號公路外一條曲折蜿蜒鄉道的盡頭。被風堆砌成的沙丘沿著海岸往北聳高，天上的白雲綿延流過，像撕碎的旗幟。看來暴風雨就要到了。

國家公園入口處的服務亭已經關閉，空無一人。我驅車直入，開到可以俯瞰海洋的停車場去。大約三百?遠的地方，海濤破碎成浪花，那艘白色的單桅帆船正歪躺在海面上。更遠處圍繞著一群鵜鶘，正潛入水裡找魚吃。

海灘上有三個人遠望著愛瑞亞蒂妮號，他們不是我要找的那三個。其中一個穿著州立公園的制服，他近旁的兩個男孩則斜倚在自己的滑浪板上，他們的長髮被太陽都曬得褪色了。

我從車子的行李廂裡把望眼鏡拿出來，焦距對準那艘帆船。船的桅杆已經斷了，纜索像張破網垂掛在船椽。船身似乎顛動不已，因進水而變得沉重。大浪打來時它緩緩浮起，浪退了它又笨拙地倒下。我的呼吸賦予同情似的變得困難起來。

我沿著一條半懸在沙上的木頭步道走下海灘。那個州立公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