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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才可以拆下來?我頭好癢,好想洗頭髮。”
“要過幾天才能拆下來,你再忍耐一下。”
“原來裡面塞著棉花,難怪我一直聽不太清楚,老覺得整個耳朵轟轟的響……”她噘起紅唇,抱怨著。
他的心難受地揪住,靜睇著她純真的臉龐,猶豫著該怎麼開口跟她說。
她若知道自己的左耳再也聽下見聲音,會怎麼樣呢?朝著他大哭大鬧、拳打腳踢,還是會數落他下夠體貼呢?
他明白敏銳的聽覺對一個玩音樂的人而言很重要,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代她承受這一切。
失去聽力,簡直是在她的音樂路上宣判了無期徒刑。
他拿起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她纖細的手腕。
“你突然變得這麼體貼,我毫不習慣喔……”她怯怯地笑著。
“我是你的老公,不對你體貼一點,怕你向我爸告狀。”他嘴角微乎其微地牽起一抹笑,淡淡地說。
“也對。那我要趁著生病的時候,好好地奴役你、使喚你、折磨你!”她故作輕鬆地說。覷著他好看的側臉,眼前的他令她感覺好遙遠、好陌生,不是她記憶裡的安至雍。
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像正隱忍著巨大的悲傷似的。
但,他究竟在難過什麼呢?
他的溫柔為什麼會令她感到心酸?
“那就懲罰我當你一輩子的奴隸。”他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
“好啊!”她點點頭。“對了,我的結婚戒指呢?怎麼不見了?該不會發生車禍時弄不見了吧?”
“我替你收起來了。”
“還給我,那是我奴役你的信物。”她攤開手掌,向他索討。
他從口袋裡掏出戒指,執起她的手,凝視著她,說:“語涵,這陣子我仔細反省過了,發現我以前對你好壞,老愛捉弄你。”
她立刻附和地點頭,數落道:“對啊!你真的對我挺霸道的!”
“所以,就罰我當一輩子的妻奴,好好地補償你,好不好?”他緩緩地將戒指套進她的手指裡,傾身親吻著她的臉頰,說:“你已經接受我的戒指了,一輩子都不可以反悔喔!”
這次,他是真心想當她理想中的丈夫,當她一生的依靠,替她擋去風雨與危險。
“嗯。”她淡笑著,佯裝若無其事地點頭,事實上,他的溫柔、他的話已開始令她生疑。
他坐在床沿,握著她的手,靜靜睇著她單純的臉,許久後,終於鼓起勇氣道:“關於你的病……醫生說,你因為受到撞擊,導致左耳受傷,影響到聽神經,所以……未來你的左耳會聽不見聲音……”
果然是有事啊……她緩緩地垂下眼睛,盯著被他緊握住的手,透過交握的手心,她彷彿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不安和歉意。
他們認識太多年,她太熟悉他了。
她明白他的自責,即使他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他的溫柔來自於他的歉意……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淡淡地問道:“永遠都沒有辦法恢復聽力嗎?”
“……應該是沒有辦法。但是如果有需要,醫生說可以戴助聽器改善聽力。”他苦澀地說出口。就算戴了助聽器,也彌補不了她殘缺的事實。
“那……我的右耳呢?它是正常的嗎?”她忍住悲傷,不敢在他面前掉淚,怕他難過。
“是正常的。”他趕緊保證道。
她故作釋然地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漾出一抹虛弱的笑容來討好他,輕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還好我臉上這個腫包是耳朵手術後的紗布,不是真的腫這麼大,要是真的腫成一個大包子,我大概會變成小白痴一個吧!”
“語涵……”他哀傷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