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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最頑強的嗎?
握著羽毛筆的手指顫抖得字也寫得歪歪斜斜,赫爾加不得不團起了那張紙重新寫了一張,卻因濺上了墨跡不得不再次重寫。
最終,貓頭鷹帶走的那個紙卷中,只寫了一句話:戈德里克,報個平安吧!
艾維斯安靜地站在十字架前,臉上掛著習慣性的微笑,目光一行一行地掠過木板上的字跡:魔鬼後裔,威塞克斯第一、第二騎兵大隊覆滅的元兇,約克教省龍騎士傳聞的當事人,漢格頓村大屠殺的兇手,聖馬丁教堂大屠殺的製造人……
薩拉查·斯萊特林!
你不能告訴我的,就是這個吧?你真正的名字。
可惜,我還是知道了。以這種方式。早知這樣,不如當時繼續追問下去。我寧可聽你親口告訴我,而不是這樣,站在你高懸的屍體下,讀這一行行冰冷的文字!
不過算了。我也不敢保證,如果你真的當面告訴我,我能不能保證不去向父親,告發你……
我們,誰也沒有真正瞭解過對方。但是,我真的把你當作朋友,即使是現在。
仰頭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少年,他似乎不是在被示眾,而只是站在高處俯瞰眾生,神情與平日一樣,淡然中帶著一縷刻在骨子裡的傲氣,下垂的銀色眼眸中滿是疏離與漠然,縛在在十字架橫樑上的雙臂彷彿張開的雙翼,給人以隨時會騰空飛離的感覺。無法想像,那雙纖細得彷彿沒有一絲力量的雙臂怎麼能像割草一樣收割掉那麼多條生命,甚至輕易斬殺父親手下的先知,那些被他當作偶像一樣崇拜的先知!
不過,那都是過去時了。現在他死了。死了,不是嗎?一切都結束了。麻瓜可以向他身上投擲石塊,可以辱罵他唾棄他鞭撻他,他不會再有一點感覺。
帶著幾乎已經僵掉的微笑,他看著平抬紋滿十字元和各種封印魔文的黑棺、頸前懸掛號角的七位先知,他們環繞十字架的腳步是如此沉滯,連時不時響起的號角聲都毫無生氣。似乎沒有誰為終於剪除了教會的大敵而興奮,他們的臉上,是幾乎同出一轍的沉重與悲哀。
西瑞爾·岡特是乖巧聽話的好孩子,在此之前,這是大家的共識。但薩拉查·斯萊特林是最恐怖的殺戮魔頭,這,也是並將仍然是,人們統一的認知。
真相,就是如此矛盾而荒謬。
艾維斯擴大了諷刺的笑意,轉身將漸漸燃起的烈火甩在了腦後:火刑詛咒又如何?薩拉查·斯萊特林,是人們永遠攻陷不下的耶利哥城!
轉過一處走廊拐角,他站住了:面前是熟悉的身影,身份是鄧不利多大主教。
“羅馬方面的大主教不日即將上任,屆時我會離開坎特伯雷教堂區。”男人的語氣平靜得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需要你照顧一下龐弗雷先知。”
“龐弗雷先知……還是不肯見任何人嗎?”艾維斯輕聲問。或許在整個事件中,受到最大打擊的是那位已不年輕的醫療巫師。薩拉查受傷的那一次,人人都親眼見證了他對小徒弟的寵溺。
“……”男人預設,“不過或許你會是例外。”
“我會的。”
“……謝謝。”
“其實你的安慰沒有任何意義。”艾維斯的微笑漸漸滲出了冷意,“你食言了,大神官。”
“……你應該還記得我的話。”
“我當然記得。你說,你看好的人我不會碰,但是你沒做到。”
“我還以為經過這件事你會成熟一點,看來是我高估了你的幼稚程度。”男人冷冷地說,“那個人是誰,你應該已經很清楚了。”
“他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一個。”艾維斯輕聲但堅決地說。
“他欺騙了你,也欺騙了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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