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4/5 頁)
陣鈴響之後,那邊,傳來他似乎慵懶的嗓音:“沈毅。”
我假裝關切:“你沒事吧?怎麼上廁所上那麼久?”
他沒有很快回答我,只彷彿話說到一半,嗓子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頓了頓,然後才道:“前面的海鮮不知道是不是不乾淨,我有點……”
一語未完,便傳來悶悶的一聲“嘔”,接著是柳絮的聲音,在那裡道:“我送你回酒店吧?”
我的腦海裡馬上出現一副曖昧的畫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燈光是昏暗,大床是舒適……
我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的發生?!我立刻道:“老周你在哪兒?我現在過來!”
他答的艱難:“酒吧……外面……”
我一個箭步衝出去,果然在酒吧旁邊頗有情調的露天茶座找到了他和柳絮。他整個人癱軟在露天的椅子上,旁邊坐著柳絮,關切的陪著他。他面前是一杯溫水,我猜測是柳絮替他向茶座老闆討的。
曾幾何時,她向我討水,解決自己的口渴。今天,她卻為周越澤討水,只為體貼。
我油然而生起一股醋意,但走近後,看到周越澤果然不太好的臉色,便只能強壓住那股酸勁。我對周越澤說:“走吧,送你去醫院。”
這個夜晚誰的狂歡、誰的落寞,於是暫時,告了一個段落。
二十五、沈毅,我喜歡上週越澤了。
周越澤被診斷為急性腸胃炎,可能是這兩天胡吃海塞的太厲害,他本就矜貴的身子,終於承受不住了。否則吃同樣東西的我們,怎麼就沒不舒服呢?
儘管挺掃興,卻也沒辦法。我這邊急急的送他去附近的醫院,那邊,陶謙、郭嘉和唐悠悠在接到柳絮電話後,也匆匆趕了過來。在醫院掛上鹽水之後,周越澤對著站在他床邊的我們,笑道:“我說你們別整的跟遺體告別式一樣好不好?悶得我都透不過氣!”
是啊,年輕就是這樣,經常口沒遮攔的。我們從不會去考慮,當生命真的快臨近結束時,我們會是怎樣一種心態?
當回憶走到這裡,當週越澤的原話如一個魔咒,從我嘴裡複述出來時,我承認,我有一刻的晃神與揪心。這是我自入獄以來,第一次有這樣深刻的感覺,如整個人跌進了谷底,有無盡的恐懼與後悔,漸次侵蝕全身。
這個過程在我真正的敘述中,僅是三言兩語,許多細節、許多感受被省略掉。一方面是因為我覺得李律師未必能明白我的那種心情;另一方面,也是由於,不快樂的事,我選擇性的忘卻了。
但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回事,會記得這樣牢。
我低著頭,沒有再說下去。李佳律師看著我,她說:“沈毅,既然說到這兒……”她沉了沉,“周越澤,今天出殯。”
跌至谷底的我,彷彿沒來由又遇上一場冷雨。我感到自己的汗毛豎了起來,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我沒辦法描述我聽到這個訊息後的心情,我只是低著頭,沉默了良久、良久。
最後,我總算又開了口,但我的頭,似有千斤般重,怎麼也抬不起來。我問李佳律師:“為什麼才出殯?”
李佳律師答:“周越澤的父母質疑校方推諉責任。這事最近才解決。”
我不吭聲。但一想到那具熟悉的屍體,在冰冷陰暗的地方擱了一個多月,我就止不住全身顫抖。
我站起身,我對李佳律師說:“我有些不舒服。”第三次會話,就這樣,匆匆的結束了。
我承認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做到周越澤的仗義,儘管跟著他又吃又玩,不知道為什麼,我仍然與他不是一路人的感覺。他躺在那兒,我心裡想的只是回酒店休息。或許是因為柳絮的體貼實在讓我心下不舒服,我甚至覺得周越澤有些矯情做作!
不過腸胃炎而已,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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