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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厚毛線織的手套,一伸手,中指根部的一個破洞露了出來。一陣寒風颳過,中年女子帽子一側的幾根頭髮晃了晃,隱約有幾根已經花白了。
唐易心裡隱隱動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五千?”
其實,從中年女子不在乎的樣子,他已經看出來了,要的是五百。而且,她如此不當回事兒,估計進價也就是幾十塊錢。但是唐易看到寒風中的小攤子,手套上的破洞,風中凌亂的花白頭髮,心下突然有了幾分不忍。
在這行裡混,最怕的就是聽故事和心軟,但是唐易這一次卻沒控制住自己。
“五千?”中年女子愣了愣,但卻也不笨,接著反應過來,“對啊,這幾個字很有意境,說不定是名家字號呢!”
唐易輕輕搖了搖頭,心想真是沒有得寶的命啊,自己都說了說不定是名家字號,卻不去仔細研究下。
雖然有意讓中年女子多賺兩個,但是價兒還是得還的,而且五千大大出乎中年女子意料,不還價還指不定她怎麼想呢,萬一不賣了,麻煩更大,“三千吧,大冷天的,我也不多講了,身上就帶了三千塊錢。”
這一點兒唐易倒是沒說假話,當時他的錢包裡的確只有三千多塊錢。
“三千少了點兒。”中年女子想做出個拿捏的姿態,但停了幾秒鐘,還沒等唐易說話,她自己就繃不住了,“好了好了,看你也挺實誠的,給你吧!”
唐易笑了笑,“包上吧。”
這攤上也沒什麼像樣的盒子,中年女子用一張報紙包起來,卷巴了幾下,裝進塑膠袋裡交給了唐易。
貨款兩清,唐易拎起塑膠袋走回了文佳家中。
“還真買東西了?”文佳見唐易拎著個塑膠袋子回來,不由笑了起來,“你作為一個林業局的工作人員,不用買她的東西堵她的嘴吧?”
唐易直接走進了衛生間,“真是好東西!”
文佳和唐無心在喝茶,“這都什麼人啊!隨便出去趟也能碰到好東西,等他收拾利索了我們再看吧。”文佳對唐無心說道。
唐易先用清水把髒土沖掉,而後用去汙劑浸泡片刻,用刷子刷了一遍。沖洗之後,又從廚房找了瓶橄欖油,用刷子蘸油又刷了一遍。用油刷主要是為了在稍微保養下石質,因為前面用過去汙劑。
看著唐易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趟,文佳有點兒坐不住了,“這是什麼好東西啊!”
此時,唐易已經最後又用清水把硯臺刷了一遍,用毛巾邊擦邊走出了衛生間。
經過唐易這麼一番仔細收拾,恐怕再放到中年女子面前,她已經認不出這方抄手硯了。
石質細膩,顏色青中透綠,如綿綿遠山雨後翠林,又如高天之下無波碧湖。
“禪月樓”三字,和硯側的兩句詩,顯然是採用同一人的書法所刻。“禪月樓”是行書,兩句詩卻是行草,更為寫意一點兒。書法凝練有力,單字結構雄渾奇特,而整體又給人一種雋逸飄然的感覺。
刻工也端的了得,簡直是以刀代筆。
“北宋洮河硯。”唐易輕輕將這方硯臺放到了桌上。
唐無心和文佳都是玄門中人,對硯臺本來是不感冒的,但是這方硯臺平中見奇,中規中矩的造型卻因為硯額和硯側的書法而顯得奇雅瑰麗起來!
兩人賞玩了一番,“宋硯能值個百八十萬吧?”文佳問道。
唐易笑著指了指“禪月樓”這三個字,又指了指硯臺兩側的兩句詩,“這不是一方普通的宋硯!”
洮州綠石含風漪,能澤筆鋒利如錐。這是描寫洮河硯的兩句宋詩。
出現在一塊宋代的硯臺上,本來是很平常的事兒。
但是,結合這個禪月樓的齋號,以及禪月樓這三個字的書法,再看這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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