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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哪啊?」言君玉好奇地問敖霽。
「永乾宮。」
「聖上的寢宮嗎?」
「是,各國使節都到了,八月初三一齊進宮朝賀,聖上龍體微恙,讓太子暫攝政事。前些天就定下來了,咱們今天是跟著太子去永乾宮接旨的。」
「太子妃去廣安寺進香也是為這個?」羽燕然好奇地湊過來問。
他也算有眼色了,見到敖霽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一下子會過意來,連忙道歉:「我錯了,不該提這個。」
敖霽拿他也沒什麼辦法,冷了一會兒臉,乾脆來欺負言君玉:「聽到沒有?」
「聽到什麼?」
「太子妃今天回宮。」他見言君玉還是一臉懵懂,只得加上一句:「你機靈點。」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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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言君玉第一次來永乾宮,他記得小時候父親是面過聖的,自己還問他,皇帝長什麼樣子,言侯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都低頭跪著呢,誰看得清。」
這次也是一樣,先是太子進去,過了一會兒,出來個小太監,尖聲道:「誰是羽燕然?」
羽燕然竟然不說話,言君玉以為他沒聽到,戳了他兩下,被他白了一眼,這才發現他是故意裝聽不見的。
小太監在御前伺候,顯然是地位很高的,所以盛氣凌人慣了,見沒人回話,不由得有點尷尬,又蓋不住臉,冷聲道:「聖上宣太子伴讀羽燕然進去,人呢?」
容皓竟然也幫腔:「我們都是太子伴讀,不知道你說哪一個。」
小太監頓時瞪起了眼睛,剛要說話,裡面又轉出來一個胖胖的老太監,面容很和善,看了那小太監一眼,小太監卻很害怕似的,退到他身後,低聲道:「老祖宗,我問他們誰是羽燕然,他們不搭腔。」
那老太監滿臉堆笑:「太子伴讀都是公子爺,身份尊貴,一定是你冒犯了他們,誤了聖上的事,有你的好果子吃。」
言君玉離得近,看見這老太監一說這話,小太監的手就發起抖來,臉色也慘白了,但神色仍然倔強,似乎要辯解。
容皓總算出聲了:「不過是逗這小太監玩玩而已,孫公公也太當回事了。」
他平時在東宮裡嬉笑玩耍,其實正經出門,是很壓得住場的,搖著扇子,儼然是個尊貴公子的模樣。
「老奴也知道,容公子不是故意的。」孫公公笑眯眯地道:「聖上口諭,宣太子伴讀一齊面聖,請吧。」
內殿比外殿又不同,陳設是華貴的,宮女太監都十分規矩,只是光線有點陰暗,擺著幾張桌椅,坐著幾個官員,見他們進來,也都站起來了。言君玉想起以前聽敖霽說過,聖上病了之後,朝中就派了幾個官員來永乾殿侍駕,政事都透過他們傳遞。前朝末年太監亂政,一度廢立皇帝,所以大周朝的規矩,是太監不許識字,更不許干政。
容皓這人,狐狸一樣,又八面玲瓏,個個官員都認得,拱手打招呼。敖霽傲慢些,不太理他們,羽燕然這人最無聊,言君玉是因為年紀小,他偏偏也跟個局外人一樣,笑嘻嘻的心不在焉,不當個正事。
到了聖上養病的養心閣外,宮女一挑簾子,言君玉就聞見了藥味。
他小時候聽說,病人身上,是有股特殊的味道的,他不懂,一直以為那是藥味,今天才知道,那是一股非常沉重的,陰鬱的,夾雜著藥味的味道。
輝煌的龍床上,整個國家的主人,當今聖上慶德帝,如同一條年邁的巨龍,臥病在床。
他們都跪了下來,言君玉也依樣跪下,額頭抵著養心閣冰涼的地磚,上面的花紋硌得腦袋疼。
「叩見聖上。」
床邊似乎還侍立著兩位官員,剛才匆匆一瞥,也是年邁模樣,官服上彷彿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