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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留在原地興致勃勃地對圍觀的路人們說,&ldo;各位看官!我這一劍好,各位都看見了,但好在什麼地方,各位就未必瞭解了,待小的為各位看官分說……&rdo;
但我最終還是決定寫下這篇創作手記,談談書中那些人物的前世今生,還有那些曾經可能的結局……譬如原本斬殺赫爾佐格的人應該是源稚生,再譬如上山繪梨衣在最初設定的時候根本就是個配角,沒有性格的配角……但什麼時候她變成了活生生的小怪獸呢?在梅津寺町附近的山頂,在一場盛大的夕陽中,緩慢地爬向你,警惕地看著你的眼睛,害怕被你拒絕……但你怎麼能拒絕她呢?你只能擁抱她,說,如果這個世界不喜歡你,那它就是我的敵人了。
我在寫這個情節的時候已經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尾了,所以我落筆的時候感覺不到繪梨衣所說的世界溫柔,我覺得世界那麼殘酷,很辛酸。
好些年前我跟某個寫書的朋友說起,說寫書這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這裡的敵是指讀者,你讓讀者感覺到八分的悲傷,在自己這裡則是十分,所以又有人說枯吟吟斷腸。
希望這篇隨筆能幫到那些為了《龍族iii》的結局而難過的讀者,讓諸位知道我也和大家一樣為那些消逝的人物感到疼痛,那種心中空虛著微微疼痛的感覺,貫穿了我這十年的寫作生涯。
以及若我是路明非,我也願意花費1/4的生命去殺赫爾佐格,這一次他不是要救任何人,他的靈魂深處,那頭磨牙吮血的獅子怒吼著,只是想要報復。
那麼從這裡開始,我們說說那個叫路明非的男孩……
路明非
路明非真的很棒,對於某些年少而熱血的讀者、恨其不爭的讀者,我得說你們再長大一點就會明白,生活不是意淫小說,沒有白來的升級機會,而路明非真的很棒,他的勇敢是真勇敢,從骨頭裡榨出來、從靈魂中淬鍊出來的勇敢,我很希望自己能有那樣的勇敢。
在《合肥尖沙咀》那篇隨筆中,我講了自己中學時候的往事,絕非什麼令人驕傲的事,我和我的同學面堂兄在拳館學拳,我們覺得自己有點本事了,每天都想著讓我撞上歹人行兇我該怎麼怎麼樣,我是多帥又多勇敢,我讓那個被歹人欺負的女孩看我一眼就喜歡上我。但好幾年之後,在我和麵堂兄真的遭遇那一幕的時候,我們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更別提衝上去擋在那個女孩面前虎吼一聲了。
但路明非呢?確實很多時候他的勇敢後面有小魔鬼撐腰,可是他也曾在東京雨夜的深巷中駕駛一輛蘭博基尼、帶著他的小怪獸要殺出重圍,他透過後視鏡對自己下令,說路明非不要死,他把自己的潛力壓榨到極限。無數把刀砍在他背上,疼痛的感覺令他介乎清醒和昏迷之間,鮮血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分辨不清現實和虛幻,他嘶啞地吼叫著,佝僂著背遮住趴在他膝蓋上的女孩,那時天上地下都是雨,夜那麼深,在那座陌生的城市裡,沒有人幫他。
你怎麼能不愛那樣的男孩呢?
寫那個橋段的時候我想著一個故事,某個酒局上,某個樂壇大拿跟我說的故事。他說他上大學的時候有些香港來的人,不知什麼背景,總是來他的學校裡泡女孩,他那時已經開始做創作了,某個機構請他們在五星酒店的餐廳吃飯談合作,大家吃了價格不菲的菜,走下樓來,看見酒吧裡一群香港人和同學中的漂亮女孩坐在沙發上,圍著擺滿飲料和果盤的茶几。香港人摟著他們心儀的姑娘,好像那是他的什麼東西。那些人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香港人就起身拉著女孩要走,這時候女孩看到了這個兄弟,眼神有點驚慌。血氣方剛的導演就攔在那個香港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