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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皇上歇在月華宮,但您知道,如今錦昭容有孕是斷不能伺候的。結果在聖上沐浴之時,有心大的宮女想要……還沒如何,皇上就立刻發作了她。錦昭容為人要強,一知道當即氣得臉都白了,請了太醫來看還險些動了胎氣。”
雲露輕一聲笑,眸中含趣。
想必這會兒闔宮上下都在看她的笑話呢。
這一招確實合錦昭容的脾氣,對方雖然看上去圓滑,但卻有個太過要強的弱點。她一路走來幾乎順風順水,光芒太盛,因此頗不把人看在眼裡。饒是憐妃、淑妃,舊時在後宮裡也是廝殺奮戰,不比她一進宮就是平衡安穩的局勢,八面玲瓏就可穩坐月華宮。
一開始是利,但時間久了,弊端也會逐漸浮現。
比如難以受到挫折,比如不夠殺伐果決,不會雷霆出擊,而是自以為聰明的在私底下做小動作……
如今在她眼皮子底下,被身邊養大的白眼狼咬了一口,不知得多窩火。
就是不知道,是誰做的?
等到了鍾粹宮,雲露驚訝地發現,傳聞中氣白了臉的主角竟然也坐在廳堂裡,不過面色倒不如宮人盛傳的那樣難看,不過略有疲倦。她本可以藉著腹中孩子可以免了請安,難以想象她會規規矩矩地過來,如此賣皇后面子。
只是她平日嘴厲還是得罪了不少人,就算沒有深仇大恨,也有人把握住這次機會,回擊諷刺幾句權當發洩。
“聽說錦昭容一向治宮嚴謹,臣妾掌宮不久,還想向您學習學習。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娘娘待下寬容,那個宮女委實是不知好歹……”錢麗儀搖了搖頭。
她前後句矛盾,顯而易見是刺激人的話。不過單隻看錶情,倘若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是在幫對方叫屈。
相比較起來,汪婕妤就沒她演技高超了,表情不免有一絲幸災樂禍。
“錢姐姐多慮了,說不準,那人還是昭容娘娘體貼寬宏,專門安排來伺候皇上的呢。只是惹得皇上不喜,終究成不了美事,才讓娘娘悶悶不樂。”
話說得漂亮,往粗俗了說,就是錦昭容自己伺候不了了,用婢女去拉攏皇帝。
這種手段一向是不出眾的宮妃使用的,慣來受人鄙棄。對錦昭容這種慣來受寵的妃嬪來說,自然屈辱意味十足。
錦昭容穩穩端著一盞茶,只是細看會發現她力道捏得過重了些,指尖微微泛白。
她冷笑掃過她們二人,並不回嘴。
不管她說什麼都是沉不住氣的表現,落了下乘,白讓人看笑話。還不如讓她們自討沒趣。
兩人得不到回答,果然訕訕閉上了嘴。
其實話雖然這樣說,但是依她們來看,這事最有可能,就是與錦昭容互別苗頭的妙修媛打擊對方,特意買通宮女給她添堵來了。
雲露喝下一口清茶,茶香滿溢,胃裡和暖。
她發現皇后適然下看,嘴角有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她緩緩擱下茶盞,心道,難不成昨天的事是皇后所為?
但皇后一向走大搖大擺的路子,這種隱晦的攻心計不太像她能想出來的主意……
“錦昭容安胎不易,你們就少說兩句。”皇后不輕不重地笑斥了一句,復把頭轉向錦昭容,溫和道,“頭三個月最要小心,本宮瞧你身邊伺候的人不省事,不若由本宮挑兩個謹慎小心的在你身邊照顧。”
錦昭容面色微微一凜,很快勾唇笑道:“何須勞煩娘娘,臣妾身邊的人伺候已久,最知臣妾的脾性,若是換了人,反倒處處不便。”
皇后微笑不語,拍手傳來一個臉圓唇豐,看似沉穩和氣,眼裡卻掠精光的老嬤嬤。
“你身邊該伺候的人還繼續伺候著,周嬤嬤是本宮孃家帶來的人,坐胎方面的經驗豐富。本是給本宮備著的,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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