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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抵禦得了這柄劍……沒有人能……”
老者頓了頓,突然眼裡爆發出一陣精光,他猶豫又激動地看著沈聿之,最後低聲道:“聿之,你改修絕情道吧。”
以為修煉絕情道他便拿沈聿之無可奈何了?真是愚蠢。
天殊嘲諷地笑了笑,將目光移向沈聿之,看見對方身體微微一震,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麼,然而他低頭看了看胸前那枚翠綠的玉佩,眼神黯淡了下去。
“師父,我喜歡容謹,我喜歡他。”沈聿之低聲說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勸過你的,你不聽我的。”老者搖了搖頭:“護他和捨棄他只能擇其一,你還敢喜歡一個純陰之體……?聿之,我一直覺得你心性穩重成熟,為何單單在這件事上犯糊塗?”
“於我,他只是容謹,再沒有其他。”
老者嘆道:“你自行抉擇吧,我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能幫你的,也全都幫你了。”
是選擇從此絕心絕情的保護他,還是選擇保留自己的感情喜歡他?
沈聿之屏住呼吸,身體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說這世間會不會存在的、天地間恆久不變的事物?
於恍惚間,天殊想起了久遠的記憶裡有人曾經問過他這麼一個問題。他當時輕蔑地答道不可能會有。
然而這個將他折磨個半死的人類……這個沈聿之……
他彷彿看見了那個問題真正的答案——它就靜靜停駐在沈聿之心裡永不偏移的堅持之中。
縱以命與之,亦永不退讓。
等了很久,天殊才聽到沈聿之聲音嘶啞地回道:“好。”
……
景象再度模糊,天殊再一次看到沈聿之時,發現對方的氣質發生變化——他眼裡的溫和柔情統統化作冰冷,舞劍的動作流利連貫得簡直與劍渾然一體,屬於人的情緒與氣息幾乎淡化為零。
“師兄……”
容謹傻兮兮地站在一邊輕喚了一聲,然沈聿之恍如未聞一般,仍然專注於劍之上,彷彿人生中除了劍便再沒有其他。
“師兄,你為何最近總躲著我?是……是容謹惹你心煩了嗎?”容謹小心翼翼地說。
沈聿之抿了抿唇,似無法忍耐一般將劍一揮,在容謹的腳邊劃出一道焦痕。
容謹震驚又傷心地看著沈聿之,眼眶紅得像是快要哭了出來。
沈聿之垂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沉聲道:“不要再來打擾我了,你以後……離我遠點。”
然而容謹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用紅紅的眼睛無聲地質問著他。
『不要再看著我了。』
天殊一個恍惚,他側頭看著沈聿之,竟聽到了他的心音。
沈聿之緩緩地伸出手,將胸口的玉佩摘下來遞到容謹跟前:“這個東西,你幫我扔了吧。”
容謹顫抖著伸出了手,然而卻一個沒接穩,將那枚玉佩落到了地上,摔成了兩半。
沈聿之眼睜睜地看著容謹臉色慘白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便無比慌亂得隨手撿起一半殘玉,身形踉蹌倉皇而逃。
而後,天殊看著沈聿之執劍的手不可自抑的劇烈顫抖起來。
沈聿之捂住心口,緩緩低下身將另一半殘玉撿起,而後小心翼翼地拭去上面的灰塵,那雙變得冰冷霜寒的眼眸有一瞬的混沌,隨即天殊看到沈聿之渾身一陣抽搐痙攣,而後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鮮血!
絕情道絕情道,從一開始修習便不再該有情。
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大約莫過於——明明互為摯愛而無法相愛,彼此給予性命守護彼此卻終究陰陽兩隔。
永生永世,唯有殊途而無同歸。
……
景物再度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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