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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分,每一寸,她完整的靈魂片片剝落,這力量比那花瓣的審判還要無情堅定,而此時,掌管著靈魂之力的賀玄靈的內心深處也湧起些許驚訝,他使用的是完整版的劫縛,而劫縛法術的強度除了與他自己的實力有關,與對方本身的靈魂純度也有關係。
正與花瓣的屬性一樣,他本來就專司靈魂的審判,而作惡多端之人,自然更容易被他的劫縛影響,靈魂越惡,它所承受的傷害便越大,賀玄靈知道,如果現在的他對容真使用劫縛,可能起不了什麼作用——當然,如果他真的有意想要將容真殺了,還有許多其他的辦法。
對黑袍虞卿使用劫縛,本來就只是一種試探,賀玄靈也好奇此人到底做了什麼事,但此時劫縛激烈的反應告訴他,這一招下去,黑袍虞卿活不了。
很快,黑袍虞卿的靈魂被賀玄靈吞噬殆盡,他看到在城主府的前廳之內,一襲閃著如緞光澤的黑袍頹然落地,黑袍虞卿連她自己這個存在,也被剝奪了。
賀玄靈甚至不願意多看她留下的黑袍一眼,乾脆利落將她解決之後,他轉過身,直接離開了城主府,現在黑袍虞卿已經死了,藏在鏡城塔樓裡的花瓣,應該也解開陣法了,他只需要將剩下那兩枚花瓣拿回來,便可以完全收回屬於自己的力量了。
他離開了這裡,但在他的身後,黑袍虞卿留下的黑袍彷彿自己有生命一般,它飛了起來,鼓盪著衝出了正廳……
而此時,還在鏡中世界外的容真,已經拿過了無境城給她準備的吃食與衣物,她是修士可以不用進食,但大花是毫無修為的凡人,所以容真將食盒遞給了大花,並且將虞卿命人送來的衣服給她穿上。
大花低著頭,道了聲謝:「謝謝你。」
「沒事。」容真對她搖搖頭。
「我不知道往何處去。」大花啃著手裡溫熱的饅頭,小聲說道。
「現在,外面不安全,你暫時要留在塔樓裡。」容真對大花說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在這個世界裡的存在一直不被允許,我是不是要這樣躲躲藏藏度過一生?」大花低下頭來,又咬了一口饅頭,她的聲音含糊不清。
「會允許的,你都能活著,誰也不會讓你去死了,你的存在怎麼會不被允許呢?」容真朝她安慰似的笑了笑,「你等著,我要暫時離開一會兒,去調查一些事情。」
「好。」大花乖乖點了點頭,「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這裡對於外面的人來說很危險,所以你留在這裡,不會有人進來,如果真的有人闖入,你就直接躲起來。」容真一面說著,一面把自己用來傳信的白色羽毛遞到了她的手上,「如果遇到危險,用力按著這羽毛,它會通知我,我會過來救你——如果,我有能力救下你。」
大花受寵若驚地看著自己掌心的白色羽毛,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在意她的生命。
她自從降臨這個世界開始,在靈魂深處就不斷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你將外面世界裡的另一個自己取代,不然等待你的只有死亡,似乎她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那某一瞬的成功或者失敗。
大花看著容真走出了塔樓,因為容真使用靈魂之力隱匿自己身形的緣故,所以她的身影很快消失。
容真一個人漫步在無境城的街道上,周圍來往的修士都對她視而不見,熱鬧的交談聲與吆喝聲迴響在她的耳邊,無境城很鮮活,但維持這樣繁華景象的,可能是另一個世界的被奴役與沉寂。
她下意識想要去將蹲在自己肩膀上的阿玄抱下來,但她的手撲了個空,阿玄已經失蹤了,容真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現實。
她只能等到晚上才能去鏡中世界尋找阿玄,在白天這段時間裡,她也不能閒著,現在她修為有了瓶頸,修煉只是無用功,所以她決定自己去調查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