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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說了聲:“謝謝!”那女子有些驚異地看了陳君一眼,神色緩和了下來,她又告訴了陳君電燈開關的位置,和廁所的位置,才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了。
陳君一個人躺在床上,一時間腦海裡思潮翻湧,實在難以入睡。剛鋪上去的毯子和被蓋,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包圍著陳君,這味道實在是好聞極了。陳君想著工地上那如同狗窩似的充滿汗臭的鋪,才知道什麼是家的味道,自從來了廣州後陳君很少想到自己的家,可是這個時候不知怎麼就想到自己的家,想到已經離世的老父,陳君心裡如針扎般地疼起來,望著黑黢黢的夜空,陳君的眼睛就溼了。
儘管很疲倦,陳君怎麼也無法入睡,他首先想到的一個問題就是他該不該來這裡,他當然清楚來這裡就意味著什麼,可是明知這是一條充滿危險的路,鬼使神差地陳君還是和撈仔來了這裡。
陳君陡然才明白,這可能就是他一直在找的所謂的機會,他還是無法擺脫那種發財的夢想,父親給遺留下來的那筆債務,實在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渴望這種機遇,他年輕的血液裡是極不安分的,陳君渴望那種火熱的生活,渴望自己憑自己的能力打天下。
第二天早上起來,可能是昨晚睡得很晚的緣故,撈仔沒有去火車站。陳君是明白何小勞為什麼叫撈仔了,肯定是很多朋友把何小勞叫阿勞,勞和撈近音,廣東人把外地人叫撈仔,本來有輕視貶義的意思,何小勞的確在火車站很能撈,朋友就順勢叫他撈仔了。
吃早飯的時候,陳君見到了那個昨晚和撈仔說話的女子,撈仔叫她小宋,也是重慶人。陳君不明白這個小宋算撈仔的女朋友呢,還是他的姘頭?反正她就和撈仔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在陳君的記憶中小宋是一個不大愛說話的女子,人雖然長得不錯,但和昨晚那個鍾惠比起來,那就是庸脂俗粉了。
吃過早飯後,撈仔就約陳君出去喝咖啡,陳君知道撈仔是有話要對他說。廣東的咖啡廳是一個很高雅的地方,可能是太早了的緣故,人不是很多,環境還算得上清靜,進入這些地方的人大多數是有點素質的人,顯得也比較儒雅。臨走前撈仔讓陳君換上他的衣服,不然出入這樣的地方,陳君會很自卑,很尷尬的。
撈仔坐在沙發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陳君道:“君哥,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是說你不想混了,想好好讀書嗎?”陳君記得撈仔是前兩年出來的,他走的時候請陳君到舞廳裡去玩,那時陳君的確在讀書。
陳君囁嚅著把自己家裡的情況給他說講了一遍,陳君還以為撈仔會安慰他一番,可是撈仔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這麼說你父親過世了。”就沒有了下文。陳君有些憤慨,他覺得撈仔變得沒有多少人情味了,撈仔到過陳君家玩過,陳君父親待他不錯,他這樣做太冷酷了。陳君想拂袖而去,可這不是家裡現在是自己求他,他能夠給陳君提供一條找錢的捷徑,陳君就忍住了。
陳君只好舔著臉問他道:“你的那兩個朋友呢?”陳君記得那天晚上他還有兩個同路的,撈仔給陳君說過姓名,陳君卻已經忘了。撈仔冷笑起來道:“那是兩個雜種。”陳君驚異地望著撈仔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撈仔說當初是想和那兩個朋友來廣州找工作的,誰知那兩個朋友完全是騙他路上的吃喝,因為他帶的錢多,可是到了廣州又嫌他是累贅,把他一個人扔在了火車站,就偷偷地走了。
撈仔冷笑了一聲道:“要不是這兩個雜種,老子現在說不定還是一個打工仔,哪裡有現在這麼風光。”撈仔臉上的表情讓陳君感到有些恐怖,怪不得撈仔會變得這麼冷酷,他是被他的那兩個朋友騙慘了,陳君想起向南,心裡有些同感,也就原諒了撈仔對他的冷淡。
撈仔接下來給陳君講了他的故事,撈仔說他在火車站呆了幾天,他是實在不知道往哪裡去,後來發覺火車站魚龍混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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