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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染眼角一眯,景帝真是個老狐狸。昨個晚宴才出事挑頭,今日一早便放出偶感風寒暫停朝會的通知。因不是大朝,便命東宮暫代諸事。文武官員自然盡數移至東陽宮,偏巧不及開始說正經事碼時,錦繡侯夫人就哭天抹淚的闖上東陽宮來了,一口一個珍兒,哭得天地變色。有平素與錦繡侯府不睦的官員自然跳出來指責錦繡侯夫人不顧國體,為國盡職乃是宗室責任,葉庭珍身為當今宗室輩份最高女子,又最適宜婚齡,理當為適婚第一人。錦繡侯夫人性情潑辣,當即發飈,也沒說別的,直接點著禮部侍郎的鼻子與太子說,要他家女兒出滕隨嫁!。
盛華朝的規矩,公主是不出塞的,和親的只有郡主縣主之流,實在沒有合適的還可以從大臣家中抬舉一個。當然,一女出嫁,有人隨滕是古來的規矩,若嫁過去夫妻和睦可以當女官理事,若情況特殊則可以用之固寵。東夷上下風氣彪悍,嫁過去的女兒透過不過三五年的壽命,最長的一位秋緣郡主也不過活了十一年。。
錦繡侯夫人的不捨非常值得諒解,禮部侍郎膝下有女當即閉嘴也是人之常情。然……
岑染走得極慢,一邊內走一邊左右笑看這些朝中官員,真是人象百態啊!
門口沒人通傳,沈世雅站在東陽宮門口半天后,才有人發現。然後便瞧著這位世女一步一步走了進來,嘴角含笑自在閒適,半點不憂的樣子不說,還隱隱透著一股傲然,走過錦繡侯夫人身邊時,甚至紮紮實實的給了一個鄙夷的眼神。氣得錦繡侯夫人當即回瞪過去,若不是賀世儀在旁邊拉了一把,怕就要直接衝上來了。
岑染冷冷瞧了這位袁夫人,後直接步丹樨走了上去。
東陽宮是太子正殿,五層丹樨,正央太子寶座純銀所制,八龍環繞最是尊貴。
沈世雅……賀世儀眼神微眯,這丫頭居然敢當著這麼多朝臣的面,直接走正道步了上去?這是幹什麼?當眾顯擺?太傻了吧?她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有多兇險嗎?居然敢如此妄行?而太子……賀世儀在看到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子殿下居然伸手出來,扶沈世雅並肩坐在銀座上後,當即扭過臉去。一干樨下朝臣盡皆讓嚇了一跳。那個位子就算是太子妃也不能坐的,只能在正位邊下二層寬階上設紅團五鳳四屏椅一隻。這個沈世雅……。
無怪乎古往今來那麼多人想當皇帝,坐在上面往下看的感覺確實極好。
岑染嘴角彎了一個幸然的弧度後,葉錦天安心了,握緊世雅的手後,看了案邊站立的太子少師葉世沉一眼。葉世沉當即開言:“眾傳東夷使者呼爾實錄上殿!”
“外使呼爾實錄參觀盛華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使者請起。”
呼爾實錄起身站立,才一仰頭就看到高樨銀座上,有一個美貌少女與盛華新太子並肩坐在寶座之上。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火紅流景刻絲納福的錦袍,杏色的領襟襯著一張如極品羊脂白玉般的面龐靜冷如月,簡簡單單的飛仙髻上卻插著一隻五鳳朝珠牡丹樣的流串,足有九串華灑再明白不過的昭示著此人的身份——現封淳國公世女,太子養妹沈世雅。
這位終於現身了!
呼爾實錄眼珠一轉,當即打揖上前:“久聞沈世女詩才驚豔,今日一見不想竟還如此美貌。也不知我東夷是否有幸得娶佳人,修兩國百年之好。”
岑染笑笑,微側臉看了一眼太子哥。葉錦天緊緊地握住沈世雅的手,面容平靜。岑染隨即微笑:“使臣過譽了,世雅不過一介頑劣,在聖人書冊下塗鴉三四聊以自嘲罷了,怎敢當詩才驚豔四字?至於使臣所說兩國修好這事,世雅幸甚。”
一語說出,滿朝文武包括鬱王妃、賀世儀、袁夫人盡皆楞住。這是怎麼個情形?沈世雅怎麼這麼容易就吐嘴了?呼爾實錄也覺得情況有異,可架不住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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