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4/5 頁)
思考逃命之策的時間也給浪費了!
崔俊傑狠狠的將頭臉搓向地面,發洩似地用力折向泥土,他幾乎悔得想自己悶死自己——很微妙的,也很突兀的,有一點意識從他心中萌芽,而非常迅速地便自萌芽趨向成長定形;他伏僕著,腦袋還插在泥土裡,這個有些奇異怪誕的思緒便由他對泥土的搓揉下肯定了。
泥土很潮溼,也很柔軟。
這塊長條形的山岩有一部分是埋在泥土裡,一部分橫著伸展在泥土外。
山岩埋在泥土與露在泥外的接連處,有一條不規則的細窄空隙。
四周的野草蔓脛,甚至齊腰,很濃密,正好掩擋著山石中間那埋於泥裡及露在泥外的分界部分。
他在想——順著山石下埋於泥土中的間隙朝裡挖;是否可能挖出一個足以容身的窄洞來?他現在是一條蟒蛇,完全可以盤起身子躲進去,再用浮土將自己掩蓋?或者,運氣好的話,自己可以像蛇冬眠一樣,微弱地呼吸……時間業已不多了,崔俊傑不能再猶豫下去,他咬咬牙,立即開始行動,十分謹慎,卻十分快速地行動——至少在他目前的情形來說,已是夠快的了。
不錯,土質的確很鬆軟,崔俊傑深吸一口氣,努力地提起體內殘餘的微弱金蟒真氣,奮力將自己的手從蟒體內變化出來,然後用奇怪的“蟒爪”挖出一道洩糟,一條深溝,一個窄|穴……他是順著岩石的底部往裡挖,那個窄|穴挖成後,便在岩石的下面,長條形的山石伸遮出去,像屏障,也像——棺材的蓋子。
崔俊傑也管不得像啥玩意了,他非常非常小心地移動著身體,還好,作為蛇就這一點好,他很輕易地就將自己的蟒蛇身子盤起來塞入了山石的下面——那個窄|穴裡。他並沒有忘記,仔細將他方才伏臥過的草叢弄平整自然,過後,他弄一些泥土,薄薄的往草叢中灑落——如果草梗上沾有血跡,被泥沙一黏一蓋,就不易看出,至少,顏色也就改變了。
弄妥了這些,他再盡力往窄|穴裡盤縮身子,忍著混身的痛苦,他把自己捲曲在裡面——就像蟒蛇冬眠一樣盤在裡面,然後,他開始將方才挖出的泥土往自己身上堆掩過來,一次又一次,他努力做得不留痕遺蹟,直到泥土蓋上他的臉,他先屏住氣息,然後再調勻內息,緩緩地吸氣吐氣,開始所謂的“冬眠”工作。
此刻,像是把自己活埋了,就像美國作家愛。倫坡的小說中描寫的一樣。
他覺得身上很沉重,很窒悶,很陰寒,除了心在跳,意識清醒之外,他不知道一個人真被埋下土裡時是不是便和他現在一樣?如今,他無事可做,除了等待,便只有祈禱了。
而崔俊傑到現在方才想起,他竟然從不知如何來“祈禱”。
由於他是閉著眼的,觸覺上便是一片黑暗,不但眼前黑暗,甚至連腦子裡也逐漸變得混油暈沉了……他身上的溫度逐漸變低,變低到成為真正的冷血動物那種程度,以至於不需要太多的氧氣。嘴唇微微張開著,每隔五六分鐘徐徐地吸氣,又徐徐地呼氣,他努力保持著肺活的平穩,不使自己有絲毫顫動的現象。
一切都是暈暗的,他看不見,也聽不見,恍惚裡,他的思想也停頓,偶而,他懷疑他自己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時間在流逝,在過去,感覺上,好像很緩慢,也好像很快速;他把握不住他自己業已躺了多久?他有時暈迷一陣,有時又清醒過來,因此他不知在他暈迷當中捱過了多長的辰光?就在他清醒之際,對於時間的反應,也竟是那樣的麻木了。
不論如何,崔俊傑知道,等得久一點總是好的,而越是久無動靜,越表示他生還的比率會增加——他明白,只要對方一旦發現他的秘密,便將毫不考慮的把他從自制的“墓|穴”裡拖出來!
方才的過去,並沒人將他拖出去,現在,也沒有,問題是——能否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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