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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體裡，不知不覺待了兩個多月。

這是從她的生命裡孕育出來的。它的血，它的肉，它的每一寸組成，都是從她的身體裡得到的。可是如今，就這樣離她遠去了。

她突然有種想要見見它的衝動。

“讓我看看它。”言米諾伸出有點虛弱的手，伸向護士手中的盤子。

護士被嚇了一跳，慢慢開口道：“這……還是不要了吧，還沒有成型。”邊說邊看著醫生。

言米諾沒有開口，只是伸直的手臂怎麼也不願意放下了，她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一定要看的想法。

不是她不想開口，她已經將所有的力氣都放在了手臂上，沒有力氣再開口了。

中年醫生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堅定的眼神，無奈地點了點頭。護士將手中的盤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言米諾終於看到了她的孩子，或者說，還不能稱之為孩子。因為那只是一團血肉，連模糊的形狀都沒有。

但是她還是看得很認真，很認真。想要將它的一切都印在腦海裡。

許久，中年醫生開口了：“拿下去吧。”

這一次，言米諾沒有堅持，讓對方拿了下去，因為，她已經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027　再見

手術結束了，言米諾被推出了手術室。只是，整個手術室外面空蕩蕩的，連冰冷的眼神都沒有見到。

看著空蕩蕩的走廊，言米諾的眼神也變得空洞洞的。中年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發現自己最近多愁善感了。

作為一個醫生，她見慣了太多的生離死別。這種手術她基本上隔幾天就做一次，對她而言，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還是第一次，沒有一個人等在手術室外。

除了那些一個人來的。即使是那些偷偷來墮胎的小情侶，或者帶著小三、情人來墮胎的男人，都會在外面等著。可是現在，走廊裡一片冷清。

回頭看了看那個女孩，無悲無喜，連眼神都是空洞的，彷彿一具行屍走肉。只有臉上沒有血色的蒼白，提醒著別人，她剛經歷了什麼。

“把她送回病房。”中年醫生對著身後的護士吩咐道，然後轉身離開了。

手術之後，言米諾就像一個木偶娃娃。別人給她吃什麼，她就吃什麼，不給，她就不吃。

“漂亮姐姐，這是樂樂姐姐給我買了橘子，我剝給你吃好不好？”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靠在言米諾的床邊，笑嘻嘻地對著她說道。

言米諾的眼神從灰白的天花板上收了回來，對著小女孩笑了一下。

“哇，漂亮姐姐，你笑得真好看，比樂樂姐姐還好看，來，吃橘子。”小女孩用力地剝開橘子，餵給她吃。時不時地，自己還會偷吃一個。

看著吃得正歡的兩個人，中年醫生露出了笑容，隨後無奈地搖頭。這個女孩從出來之後就一直這個樣子，不說話，不理人。而那個男人也沒有再出現過。

只有這個小女孩，會經常過來看她，還會給她吃東西，說話給她聽。

她都不知道，這樣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正是坐不住的年紀，怎麼有這樣的耐心。對著一個毫無反應的人，可以一直堅持來找她。

也不是毫無反應，至少小女孩來的時候，她會對著她笑。

“好了，曉婷，該回去吃飯了，護士姐姐要給漂亮姐姐餵飯吃了。”說話的是言米諾見過的那個小護士。這幾天，都是她在照顧她。

那個叫曉婷的小女孩，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我等漂亮姐姐吃完再回去吃。”

小護士也沒有堅持，由著她。每一次，她都要看著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