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木匠的悲哀(第1/4 頁)
看到一個有白頭髮的青年男人的躺在路邊,雙眼無神,空洞的看著天空,狗哥好奇問道“你在做什麼”
他茫然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狗哥說”地上冷,你先起來吧。
他說“地上好,躺在地上不用翻身,也不會從床上掉下去。
田如烈酒醒了,還有點微醺,罵道”破天兄弟不用管他了,就是個無知的鄉村野夫。
柳小婉倒不在乎,問道“小兄弟,你父母呢?他們不管你嗎?”
他說“管?我倒希望他們別管我。我從小被父母打罵,被父母拿去和同齡人比較,被父母指責、說教、羞辱、諷刺、謾罵。一回到家就是無窮無盡的說教,鋪天蓋地的口頭教育,一閉上眼睛,耳邊就傳來父母喋喋不休的謾罵。如果要說管教的話,管的只怕比監獄裡的犯人還沒有自由。”
田如烈說“年紀輕輕這麼垂頭喪氣,過得不如意就換個活法阿,抱怨有什麼意義?”
他說“我從小就被送到木匠鋪子學藝,被胖師傅毒打長大的,就只會做木頭活,怎麼換?
田如烈皺眉“那是我的問題了?
小木匠嘆氣,說道”或許我一開始就不應該活著,太痛苦了,父母把我生下來就是痛苦的開始。現在我已經二十三歲了,潦倒貧窮,一事無成,我去相親,人家姑娘跟我說,讓我一輩子和木頭過去吧,說我就是個呆木頭腦袋,人也是一塊爛木頭做的“
田如烈仰天大笑“你確實挺像塊爛木頭的,你以為你把自己說的這麼慘,我就要可憐你?至少你還活著,是個男人!我田某人雖然不是什麼大英雄,大豪傑,至少生活也過得去。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怨婦一樣哀嘆父母對你不好,師父毒打你,你還有什麼用。
田如烈懶得聽他碎碎念,獨自走開了,走之前跟狗哥比了個手勢,狗哥卻蹲了下來和小木匠說話。田如烈此時此刻才真的有點佩服狗哥的心性了,如果說之前只覺得他內力通神,武功深不可測,現在又覺得他可真是慈悲心腸,這種爛人也要伸手去救他。
他雖然不認可,但也不反感狗哥這種多管閒事的行為,只是他自己沒那個耐心聽小木匠自暴自棄的活著,哼著小曲離開了這裡,離開之前讓狗哥第二天來小鎮門口集合,狗哥答應了。他寵溺的看了一眼狗哥,就像看著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笑了笑,瀟灑的離開了。
柳小婉心想,自己從小的日子也不輕鬆,沒比小木匠好多少,父親韓厲勇是個莽夫,到處找人切磋,完全不顧她們母子。她跟母親柳氏姓,生怕被父親的仇家找上門,跟母親相依為命,父親也只不過是高興的時候,指導一下她的武功罷了,說到底,父親只是個活在自己世界裡的武瘋子。
所以她的性格比一般的女孩子自立的多,早早的就成熟了起來,承擔起了照顧母親的責任,母親病重過世之後,她沒有選擇嫁給別人推薦的好夫婿,任憑那個媒婆越是誇讚他武功好,她越是打從心底裡抗拒。
在她柳小婉心裡,會武功的男人,或許聲名在外,受到武林同道好友的尊敬,但一定不是個好丈夫,也不是個好父親。所以她並不想和所謂的武功高強的少俠結婚,她更喜歡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這也是她堅持練武的理由,她柳小婉要憑自己的雙手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所以她其實是想喚醒小木匠麻木的靈魂的,告訴他,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如此迷茫。
狗哥倒也沒想這麼多,他只是覺得小木匠可憐。
他媽媽從小對他又打又罵,長大後種種奇遇,命運就像是跟他開了個玩笑。
親生母親另有其人,原來的媽媽,竟然和自己的本家是血海深仇。
他也分不清自己的身世,只是迷迷糊糊的接受了現在的石清閔柔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