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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不變,神態自若地整理自己身上半溼不幹的凌亂的衣物。
我將臉埋進了水中,良久,才啞聲說道:“春蓮,你帶瑾長老去堂屋稍坐。”
春蓮恢復鎮定,還劍入鞘,有禮地說道:“瑾長老,請!”
毒瑾沒說什麼,徑直走了出去,一直到春蓮為我合上門,我始終沒有抬頭。木門輕輕地闔攏,我恨恨地一拳揮進涼透的洗澡水裡,任由水花高濺,落在我的髮間、臉龐、身上……
殺?不殺?
我該誇毒瑾聰明的,因為他押對寶了,在我平安離開皇都前,我萬般不願見的人,就是藥光!我不瞭解毒瑾,想不透他意欲為何,但是能確定,他不會告發我,因為他等著我……以命相搏呢——只可惜,在我的詞典裡,我素喜“恃強凌弱”“仗勢欺人”,不愛“玉石俱焚”“同歸於盡”,更遑論“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我平復情緒,穿戴整齊走出去,吩咐春蓮準備軟轎。春蓮動作很快,我站在院子裡,剛研究好一塊假山石的形狀,她就回來了,身後跟著兩個抬著轎子的親衛。其間,毒瑾氣定神閒地坐在廳堂內,一邊喝茶一邊似笑非笑地斜睨我,始終未語。
一直到上轎前,他柔媚地說道:“玄長老,希望我們再見之時,不是在門派的刑律堂。”
我沒答話,皮笑肉不笑地拱手作揖,目送他上轎。軟轎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我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生死門”的刑律堂,門派的修羅地獄,門中弟子聞之色變——但是,毒瑾一定不知道,我並不畏懼那地方,不是我勇敢,只因為——缺少身體痛感的直觀印象……
“夫人……”一轉身,春蓮面色古怪地看著我。
“什麼都不要問!”我齜牙咧嘴說道:“把申屠府給我盯死了,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回報!”
毒瑾,你我之間,絕不善了!
………我是七月鬼當家的分割線………
翌日,我是被生生吵醒的。迷迷糊糊中,一直聽到急促的鈴響,偶爾還有幾聲撞鐘。
“這到底是催命還是招魂啊?”我口氣不善地抱怨,剛說完,就被侍候我梳頭的老媽子急急捂住了嘴巴。
“夫人,您日子過糊塗啦?今個兒是‘施孤’啊!”她一臉緊張地說道。
我疑惑地追問,以前在門派,從未聽過這個節日。老媽子對我不知道七月十五日是追先悼遠的“施孤”頗感詫異,遂細細解釋。
按俗禮,每年的今天,理應去寺廟,送齋供僧、拜懺、放焰口,做法事超渡陰魂。只是,墨臺遙天未亮就要進宮參加祭典,一直到晚上放過水燈之後才能回府,因而,乾脆在府裡前院搭起法師座和施孤臺,法師座前供著超渡鬼魂的地藏王菩薩,施孤臺上立著靈牌和招魂幡,還專門請來德高望重的法師,誦唸咒語和真言——談到這個的時候,老媽子一臉自豪,補充說道,放眼整個皇都,只有墨臺遙一人,在府內舉辦如此盛大的法事。
我似懂非懂地聽著,直到她提及“水燈”,方才明白,這“施孤”其實就是中元鬼節——按傳統的說法,人為陽,鬼為陰;6為陽,水為陰。水燈,用來給鬼引路的,燈滅了,即是把陰魂引過了奈何橋。
於是,我想說,墨臺遙應該不信鬼神之說,只是意圖偷懶省事——用膝蓋想過去,世上沒幾個腦袋清醒的人,會在自己家裡進行安魂……
我欲去前院觀摩一番的,剛邁出屋,就看到春蓮迎面奔來。
“夫人,”她一臉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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