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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松搖頭嘆息道:“你道我不想麼?可這吳孟豪做事滴水不漏,讓人難以抓到他的把柄。何況他兒子吳思遠是貞觀五年的進士,妻舅又是商州長史,其家族在朝中的關係更是盤根錯節,憑我一個從六品的縣令,如何撼他得動?”
李夫人對這些官場上的事情了無興趣,此時她只關心一個問題:
“老爺,那以後你不在這華陰縣為官了。那吳孟豪若是欺負到我們家小小該如何是好?”
“你未免也太杞人憂天了吧?志軒是欽點的解元,憑他吳孟豪,膽子還大不到那個程度!”
“可是你不也說,他的家族在朝中的關係盤根錯節麼?志軒雖說是欽點解元,可他現在卻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書生!如何鬥得過你們這些老官油子?”李夫人一急,竟然連李如松也順便一竿子打翻了……
李如松看她如此著急,忍不住奇道:“我看你對小小的關心,現在遠甚於欽兒,你為何對這義女如此上心吶?”
“你個老糊塗知道什麼?沒聽人說,女兒是父母的貼身小棉襖麼?小小雖說只是我的義女,可我就覺得她跟我親近。而且她給我的那個養生方子,母親和遺風的母親用了都說效果極好,還有……”李夫人說起這個來就沒完,絮絮叨叨的讓李如松趕緊舉手投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走吧,帶上欽兒,隨我赴宴!等我在席間敲打那吳思遠一番,讓他關照著咱們那寶貝女兒和女婿便是!”
“可他們父子要是不買賬,或者面上答應,背地裡使絆子,那又該如何是好?要知道,小小那農場,幾年後可就是財源滾滾了。”
李如松嚴重精芒一閃,平靜的說道:“那咱們就和他碰碰看,他妻舅是商州長史,本官是隴州長史,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他吳孟豪在朝中關係盤根錯節,可你別忘了,你家兄何進,我妹婿秦遺風,也同樣在朝為官,而且身居中樞,他吳家能耐我何?”
李夫人聽他這樣一說,一顆心稍稍放了下來,於是吩咐家丁去找李欽,一起到青雲樓赴宴。
牡丹廳,是青雲樓最豪華的一個包間。一張碩大的八仙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昭示著主人的財大氣粗。房間南北通透,東面主位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幅水墨山水畫,瞧那印章,竟然是前朝名家展子虔的大作。
此時,八仙桌邊上已經坐著四五人。其中一老一少倆人猶為搶眼。年長的那人,身材肥胖臃腫,白白胖胖的臉上留著八字須,卻掛著一幅若有若無的和善笑容。年輕一些那人,年約二十七八,卻生了一副堂堂正正的好相貌。
肥胖的老者,即是華陰縣有名的福紳吳孟豪。那堂堂正正的年輕人,則是他的進士兒子,如今的華陰縣縣令吳思遠。此時,這父子二人正在等人,等著即將升任隴州長史的前縣令李如松前來赴宴。
不一會兒,一名管事模樣的男子從門口的屏風旁邊閃出來,對吳思遠拱手說道:“大人,李大人到了!”
“可有人隨行?”吳思遠出聲問道。
“有,李大人的公子和夫人,和他一起來的!”
“快,讓夫人出去招呼李夫人。父親,咱們也出去迎一迎吧!”
吳孟豪聞言點點頭,艱難的挪動肥胖的身子站起來,在趕過來的管事攙扶下,隨吳思遠下樓到門口迎接。
隔著老遠,李如松就看見了站在門口迎接他們的吳家父子。當下緊趕了幾步,一到門口就拱手笑道:
“勞吳大人和吳員外久候,實在是罪過罪過啊!”
吳思遠謙遜一笑,連連擺手:“不敢不敢,長史大人即將升遷赴任,定然有許多事務需要處理,下官和家父都是能理解的,哈哈……”說著,極其自然的側身一讓:“大人請!”,引著李如松和李欽朝牡丹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