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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真的是人嗎?我看著這個“人”,有一種強烈的想作電的感覺。他身上所有的地方,整塊整塊的面板都凹陷了下去,看著就像一隻從裡面開始腐爛的橘子,但是仔細看就能發現所有的凹陷處,面板下面似乎都包著一泡液體,乍一看去。這個人似乎已經腐爛了很久。
但他卻是活蒭的。我看著他的眼睛,他也正看著我,而他顯然已經動不了了。
“怎麼會這樣?”潘子問。
“我派了七個人下去,只有他一個人出來,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三天後開始發高燒。之後變成了這個樣子。”裘德考面色鐵壽,“就是他帶出了那把刀。他告訴我,他進人到了石道的深處,在遇到帶刀屍體的位置,他和其他人分開,其他人繼續往裡,他把刀帶出來治我,結果繼續深入的人再也沒有回來。”
“他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那個戴眼鏡的醫生搖頭:“不知道,我只能說。他的身體正在融化成一種奇怪的液體,從內部開始”說著,他用一支針管戳了一下那個人的手臂;凹陷處的面板立即就破了,一股黑色的液體從裡面流了出來。
“你要問就快問吧,”裘德考說,“他的時間不多了。你可以問他問題,他無法問答,但是能用點頭和搖頭表示。”
我湊近那個人,問他:“你別害怕,回答了這些問題,我也許可以救你,但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你是從一具屍體上找到這把刀的?”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緩緩點了點頭。我又問道:“這個人的手指是不是特別長?”
他看著我,沒有反應。
我看了一眼裘德考,裘德考也沒有反應。潘子說道:“他也許沒注意那個人的手呢。你問問其他特徵。”
我想了想,問道:“那個人身上有沒有文身?”
躺在草蓆上的人還是沒有反應,但他還是看著我。我盯著他的眼睛。正搜尋想要得到的答案,忽然,我發現這個人的眼神很奇怪。
剛才的一剎那,我忽然看到了一種熟悉的神色,從他眼睛裡閃了過去。
這個人的眼神無比的絕望,我可以理解,所有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都不會有神采飛揚的眼神。但是在這絕望之中,我明明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我抓不住這種感覺,但我可以肯定它很熟悉,我在某段時間裡曾經看到過,而且印象很深刻。
是悶油瓶?我心說,難道他又戴上了人皮面具,在裡面換掉裘德考的人,掉包出來了?
肯定不是,這一定不是悶油瓶,他的眼神太有特點了,不可能只是讓我覺得熟悉。而且,他們是裘德考的人,如果悶油瓶知道裘德考要下來,還知道裘德考會派這個人下來,他再做好人皮面具,然後掉包出來,那悶油瓶得長八條腿才行。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去看了看這個人的手。這個人的手已經像一隻充滿了液體的橡膠手套,但沒有發現手指奇長的現象。
我鬆了口氣,就算真是悶油瓶。這種衰樣肯定也COS(扮演)不出來。更不可能是胖子,胖子的眼神不僅能表示是或不是,唱《十八摸》都沒問題。
我仔細一想,終於想到了答案。
這是我在大鬧新月飯店之前和小花碰面的時候,小花看著我的眼神,
小花當時覺得我似曾相識,但是又想不起來我是誰。
我看著那個人,他也死死地看著我。他一定在拼命回憶,難道他和小花一樣。覺得我面熟?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妙,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我立即快速追問:“回答我,那個人有沒有文身?”
剛問完,那個人忽然睜大眼睹,好似認出了我,掙扎著要起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整個胸腔起伏,不停地發出已經不成人聲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