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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宮的時候,他們父女每次見面,身邊都會圍著一大圈人。
哪怕目的不是為了監視,他們說話時仍然不自在,藏著掖著,不敢肆無忌憚。
可到了丞相府,也許是沈明澤並不在意,也許是他篤定能控制住他們。
他們每次談話時房間裡的人都會主動退出,只留下周鉞、周思柔和碧鶯三人。
周鉞心中從很早以前就盤旋著一個念頭,在周思柔還住在宮中的時候他就想過。
這個念頭的實現,再沒有比如今更好的機會了。
周鉞堅定地說:「思柔,爹爹帶你離開這兒吧。」
丞相府的守衛不比皇宮,他這幾天來來去去,早已經全部摸透。
趁著現在他們還沒對他產生防備,他帶著周思柔逃出丞相府,把握還是挺大的。
周思柔聽完微愣,她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
太久太久的時間了,她不知道自由是什麼感覺。
在丞相府的日子比皇宮要舒心。
沒有太多的規矩要守,沒有人勉強她要做什麼。
偶爾她想出門逛街,也沒有人阻止她。
這是她離自由最近的一次。
可只要一想到,她的存在依然是被作為籌碼,用來限制她的父親。
她便如鯁在喉。
周思柔搖搖頭:「爹爹,我們能去哪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逃到哪裡都會被抓回來的。」
「難道我只能去投靠沈明澤了嗎?」周鉞喃喃低語。
「爹爹,慶朝不只有陛下和沈相,還有四皇子。」這些話周思柔從前就想說,可惜沒找到機會。
「我在丞相府,發現沈相這人十分不簡單,他與傳言中的幾乎是兩個人。」周思柔說。
碧鶯聽到這句連連點頭:「奴婢之前與公主出門,還聽到茶館裡的說書人在講丞相的事,別的不說,這殺人如麻、生飲人血這一點,確為無稽之談。」
她們待了這麼多天,沒聽說府裡多出一具屍體。
而且丞相府的下人也許是學了沈明澤,總是一幅訓練有素從容不迫的模樣。
這可不是長期生活在驚懼裡應該有的態度。
周鉞問:「說明有人在故意抹黑沈明澤?」
「以他如今的權勢,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抹黑他。」
周思柔說:「除了他自己。」
碧鶯奇怪地說:「公主,可他為什麼要自己抹黑自己?」
周鉞也疑惑地望著自己的女兒。
周思柔沉吟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但能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一定是有更大的野心。」
周思柔壓低了聲音,面色沉重:「沈明澤如今已經把控了朝堂,我能想出來的還能打動他的利益,只有一個。」
——「謀權篡位。」
「什麼?」碧鶯驚叫出聲,反應過來之後急忙用手捂住嘴。
周鉞雖然沒發出聲音,但眼神也透露出極度的震驚。
碧鶯小聲問她:「公主,為什麼謀朝篡位要自己罵自己?」
「應該是用自汙的手段,讓陛下放鬆警惕。」周思柔的聲音又壓低了一個度:「事實上,我覺得沈相已經快成功了。」
「文國公幾位大臣辭官,他現在已經把持了所有的朝政,一手遮天,陛下已經被架空了權力。」
「他接下來只要能獲得父親的支援,先控制住寧世子,再發動宮變。四皇子不在京城,寧將軍遠在邊疆,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即使之後訊息傳了出去,沈相手上有寧世子作為人質,寧將軍想必也不敢輕舉妄動。甚至再狠些,斷了鎮西軍的糧餉,再與匈奴合作,將寧將軍斬殺在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