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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能與希爾並列放在一起,難道也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沒,也許是我記錯了吧。」沈明澤說。
他抬頭,看著星星點點的夜空,擔憂著曾經並肩而行的同伴。
從前他們還很弱小的時候沈明澤沒有擔心過,因為他們總在一起,凡事都有他看著。
即使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他也能保證自己會死在他們面前。
然而如今他已沒有了與他們出生入死、為他們保駕護航的資格。
所以他只能擔憂。
梅瀾同樣沒有睡。
她踏著濺落一地的月華,暢快淋漓地舞了一套劍法。
而後收劍入鞘,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她已經失眠了很長時間,總是得清醒地過了很多天才能淺淺睡上一會兒。
反正大魔法師不睡覺也不會死,梅瀾也就不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
旁邊的傳影魔法陣忽然亮起了淺淺的光澤,一道虛影出現在了陣法中心。
梅瀾瞥了一眼,冷淡詢問:「何事?」
「阿瀾,你在深淵也待了很久,我讓喬舒亞過去,你回來聖殿休息一段時間吧。」虛影含笑道。
梅瀾自顧自地喝酒,她晃了晃空蕩蕩的酒罈,聲音冰冷:「不必。」
虛影似乎是僵了一瞬,然而他很快調整過來,語調更加柔和:「我們也很久沒一起聚過了,你難道不想見見我和洗秋嗎?」
他聲音輕快,像是朋友間的調笑和嬉鬧。
可回應他的是依然還是冷冰冰的兩個字:「不想。」
梅瀾面無表情地盯著虛影,眼神冷冽,出口的話語猶如摻著碎冰,「別學他說話,希爾,你不配。」
誰都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
希爾臉色幾經變換,他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妥協似地勸說:「阿瀾,這麼久了,你也該走出來了。」
梅瀾抬眼,見他看起來不像是有要事要說,乾脆利落地關閉了陣法。
雖然這種關閉沒什麼用,如果希爾想的話,他立即就可以再次開啟。
可他但凡有點眼色和自尊心,就不會在如此明晃晃的拒絕下還來說這些無關痛癢的私人小事。
希爾坐在富麗堂皇的辦公室中。
房間很大,只屬於他一個人,外面布了魔法陣,沒有人能在不經過他同意的情況下進來。
是以希爾放心地癱靠在椅背上,放縱自己的無助與難過。
他曾經對沈明澤也有過愧疚、有過懷念、有過不捨,他曾經也掙扎過要不要把沈明澤放出來。
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距離那些相濡以沫的過往太久了,時光如流水,早已沖淡了所有的情感。
不論回憶再怎麼深刻,也不可能擋住歲月侵蝕,最多隻能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證明生命中曾經出現過。
——唯獨沈明澤。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他依然是所有人腦海里不可磨滅的存在。
希爾眼神茫然,他得承認,他對沈明澤是有過嫉妒的。
有太多複雜的情感積壓在心底,到最後,連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其中有沒有恨意。
梅瀾在空間納戒中翻找了一通,遺憾地嘆了口氣。
她儲備的酒又喝完了,明天去找唐彥拿吧。
深淵其實不用她一直守著,隔三差五來看看就好。
再不濟,聖殿多的是人,完全可以多讓幾個人輪流值班。
可梅瀾還是離開了聖殿。
她獨自在深淵外支了營帳,隻身孤影過了三十二年。
二十年前深淵經常異動,她有時還會回去同希爾和江洗秋兩人商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