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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羨躲了躲,但沒有拒絕。
分明?是再曖昧不過的動作,但她?所有的思緒都停留在葉薇那句不爭的事實上。
吹風機稍顯聒噪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愈發清晰,遲羨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消失,虛幻縹緲,她?想抓住,卻無?從抓起。
聲音戛然而止,他的手還留在她?的發間,似是醞釀許久才?開口,「遲羨,如果有什麼事情困擾你,請一定要和我說。」
山裡的月色格外清朗,失去五顏六色的琉璃打磨,保持最本真的原色。可惜天公?不作美,厚厚的雲層擋住了彎月,僅剩影影綽綽的光影,不甚明?朗。
遲羨深吸一口氣,回身直盯著?他的眼睛,「葉崎,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她?迫切需要一個名副其實的關係,來印證一切的合理性,哪怕只是朋友。
可他沒有回答。
在長久的沉寂裡,她?從他的眼裡看到了複雜,糾結,猶豫,唯獨沒有堅定。
如同初見那夜沙漠深處危險的玫瑰,空留晦暗不明?。
遲羨心裡自嘲笑?笑?,躺在近手邊的一側,「睡吧。」
「我累了。」
本就?是一段合約關係,遲羨,你在妄想什麼?
妄想僅透過兩月餘的相處,就?可以建立起親密關係?
可你25歲了,不是5歲,也不是15歲,早過了天真幻想的年紀,更何況5歲時?就?已經學會面對現實了。
你再清楚不過,現在的一切都已越界,不論是行動上還是思想上。
不可否認她?曾是奢望過的,在他堅定說出那句相信他,在他驚喜出現在燈塔下的人群裡,在他不顧被怕的風險抱她?去醫院,在他為她?擋下一杯杯酒和危險……
她?的心並非融不化?的高山冰川,又何嘗沒有動過心。
就?算是別有所圖,她?也認了。
可他什麼都沒說。
沉默最為致命。
滿腔情緒砸在棉花上,輕飄飄的,僅剩無?力?。
遲羨,人最不該忘記的兩個字就?是清醒。
請再三銘記,你們?之間只是建立在互相利用基礎上的合約關係,別無?其他。
腦海的思緒如洪水般傾瀉而來,難以抵擋。待到她?終於?平靜下來,決定讓生活恢復如初,屋裡早已沒了葉崎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為什麼離開,只覺得鬆了口氣,真正的,不摻任何雜質的。
窗簾並不厚實,月光衝破雲層,乘風而來,比雪山水還要純淨。遲羨坐起身來,迎著?月色,想要看透什麼,卻什麼也看不清。
屋外蟲鳴陣陣,不似夏夜的狂躁,反而多了幾分柔情,一點點潤透她?的心。
這場沒頭沒尾的遊戲,是該終止了。
遲羨迷迷糊糊睡著?前?都沒見葉崎回來,但早上醒來時?,她?注意?到被子上疊了一層毛絨毯子,剛剛好蓋在她?最容易著?涼的腳踝處。
細心到無?可挑剔,卻怎麼也繞不過名不正言不順的事實。
遲羨直到離開這座古老樸實又充滿溫情的小房子時?都保持如昨日?見面時?那般親暱,絲毫看不出半點端倪,認認真真和付徽宜學曬柿餅,聽老人家講過去的故事。
長輩們?的真情實意?她?都看在眼裡,而像這樣的親情,她?以後可能很難再體會到了。
退一萬步來講,她?和葉崎的事情也是她?主動在先,沒什麼要埋怨的。
「乖孩子,奶奶知道你和崎崎工作都忙,有時?間多回來看看啊,下次回來就?能吃上今天曬的柿餅了。」臨到上車前?,付徽宜拉著?遲羨的手,久久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