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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珏便笑了:“我都說了,那昏君不會用那樣簡單的方法。”
嚴華章垂頭下去,輕聲道:“你倒挺了解皇上?”
衛珏呲了一聲,“多謝了,我倒巴不得馬上能離宮才好。”
嚴華章便又默默無語,垂了頭去,隔了許久才道:“如果你真的留在了宮裡,或許,咱們可以經常地見著。”
衛珏搖了搖頭,“現在這樣的情形,我怎麼還能留下來?這後宮裡邊,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帝選妃,定是從孃家權勢地位來考慮,四位顧命大臣便有三位送了女兒入宮,其它督府的莫不是家世顯赫,權傾一方的,我若入了宮,便是讓皇帝挑著讓她們欺壓著玩兒的人,月歌能做到能屈能伸,我卻做不到。”
嚴華章抬頭望她,一雙眼睛幽幽暗暗,“你就半點兒也沒有動心過麼?”
衛珏一邊吸氣,使得那顆含在嘴裡的糖多散一些薄荷味兒出來,使得滿嘴清涼,一邊道:“若象月歌那般,那便慘了。”
嚴華章垂了頭去,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微笑:“這樣便好。”
衛珏伸了手去,替他摘下了領子上掛著的樹葉子,“你站在這裡等了許久了吧?夜裡風大,多穿件衣服,咱們這樣的人,只能自己好好兒地珍惜著自己,不然,沒有人會顧著你的。”
嚴華章臉色有些扭捏,卻沒有避開,只道:“你也小心一些……”他把剩下的薄荷糖全遞給了她,“今兒晚上,嘴裡辣得受不了的時侯,便含著。”
衛珏笑著接過了,向他告辭之後,獨個兒往鳳光室後院走。
嚴華章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長廊盡頭,嘴裡喃喃:“她不知道也好,不喜於他,便不會將一顆心都交了出去,後宮之中,如把心交了出去,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他想起多年前身為御醫的父親被緝拿的時侯,牽著他的手,對他說過的話:“華章,日後,你千萬別再做御醫,咱們做大夫的職責,是醫病救人,可做御醫,有的時侯,卻不得不害人……”
他記得父親眼底的愴傷,那般的無奈,記得他對他說的那個秘密:皇帝要那個妃子死,要找個替死鬼,而他這個御醫,最好不過了。
他不知道那個妃子是誰,只知道那妃子最終沒有死成,還將了皇帝一軍,要皇帝查出那下毒之人,於是,他的父親以及三族至親,就不得不被流放,被充軍,被充進宮內為奴。
他的表妹秋兒,便是被連累的人之一。
那般的風光富貴,金堂玉馬,到頭來,卻是煙花散盡,獨留下淒涼。
所以,他不期望衛珏失落了自己的一顆心。
只因,後宮之人,是不能有心的。
可他知道,衛珏看似堅強的外表,卻有一顆最為柔散的心……如果真象她所裝的那樣,什麼都冷漠以對,算計到了極點,她便不會管秋兒,不會管他,他們兩人在宮裡邊,只是那最低等的奴僕而已,於她豪無利處可言,她要攀附的,是可以帶給她利益之人,可她就是理了,而且把他們當成了親人。
他期望衛珏活得好好兒的,而他,會把一顆心收在心底,默默替她祝福。
如今,他知道那一位至尊之人,對衛珏也懷了象他一樣的心思,但是,她不明白,他便永遠不想告訴她。
他的父親是御醫,以往後宮最好的御醫之一,因此,有許多一般御醫不知道的奇藥,他的父親卻知道,從小便教了他,告訴了他。
那金爪蘭,花開異香,治療內傷,卻有奇效,如連根帶莖煮食,能去其苦味辣味,成為一幅良藥,不但能使傷處極快治療痊癒,而且,吃了之後,會增強體質,讓身體散發幽香。
金爪蘭是千金強求的奇花,又難培植,又有誰會這麼浪費,讓人當藥般地吃了下去?畢竟,治療內傷,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