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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互相扶持著遊了過來。十餘人如線穿蚱蜢般,扶著纜繩,一路向上,攀遊了小半個時辰,才見前方大亮,出得石洞,是一處平湖。眾人鬆了纜繩,爬上岸,在湖邊的木亭中大口喘氣。
亭上書著“翼然”二字,謝朗知到了孤山山腰處的翼然亭。按謝峻所繪之圖,本來可由山路直上抵達此處,為何薛蘅要將那山路挖斷,令人只能由山洞裡的水路出入,實是古怪至極。
他正腹誹,風桑在一旁罵罵咧咧,“奶奶個熊,小兔崽子,別讓我再見著。”
樹枝搖動,先前那少年又在前方樹林中探出頭來,罵道:“你奶奶的全家都是兔崽子,還是長不大的小兔崽子!”
風桑再也忍不住,拔腿就追。少年見他追來,鑽入林中。風桑正要追入,寒光一閃,他急速向後連翻數個跟斗,才避過這如雷霆般的數劍。
謝朗看得清楚,忙上前道:“誤會,一場誤會!”
薛蘅仍是那身藍布衣裳,腰間繫著孝帶。她面容凝寒,劍尖直指謝朗,冷聲道:“爾等何人?為何擅闖孤山?”
謝朗猶豫了一下,行禮道:“謝朗見過掌門師叔。”
薛蘅盯著謝朗看了片刻,疑道:“你是謝朗?”
“是,師侄謝朗,拜見掌門師叔!”謝朗大聲道。
薛蘅慢悠悠地收起長劍,“原來是謝師侄,聽說師侄一直在北面守疆衛土,怎麼有空跑到我這孤山來了?”
三年不見,謝朗覺她越發清冷,卻也只能壓下心中不快,從腰間取出一塊玉牌,遞到她面前。
薛蘅也不接,只是看了看,轉身冷冷道:“隨我來吧。”
眾人隨著她向山頂攀登,這一路走來再無任何阻礙,半個時辰後,便站在了聞名天下的天清閣前。
望著眼前這存在了兩百餘年的名門高閣,謝朗油然而生一股敬意,正要整裝踏入正門,忽聽到空中傳來數聲鳴叫,心呼不妙:自己一直在石洞中,竟將大白給忘了。
他忙抬頭呼哨,白影急急撲下,激起一陣勁風后,落在謝朗肩頭。
空中又傳來幾聲鳴叫,薛蘅抬頭吹了聲口哨,黑影閃過,小黑輕巧落於薛蘅肩頭。
謝朗面露尷尬,還未說話,小黑已發現了站在他肩頭的大白。它全身羽毛瞬間張開,撲扇著雙翅,發出示威似的尖叫,撲向大白。
大白似是嚇了一跳,避過小黑的第一輪撲擊,也撲閃著翅膀高聲鳴叫,叫聲高亢入雲,毫不示弱,兩隻大鳥便在空中鬥成一團,山風颳過,黑白羽毛揚揚落地。
十二、手足
謝朗見大白漸佔上風,心中得意,可瞥見薛蘅嘴角的冷笑,想起此行任務,怕得罪了這位脾氣古怪的掌門師叔,忙出聲喝止。
大白似是萬分不甘地叫了聲,避開小黑,飛回謝朗肩頭。
小黑再撲了過來,大白本欲再度應戰,謝朗猛喝一聲,大白無奈,躲到謝朗身後。小黑也不敢越過謝朗來追擊,便昂頭叫了幾聲,又在空中得意洋洋地盤旋了幾圈,才飛回薛蘅肩頭。
薛蘅冷冷地盯著謝朗看了一眼,徑直走入大門,眾人只得硬著頭皮跟上。一路走來,見天清閣處處透著書香雅氣,粗俗如風桑,都不自禁地將腳步放得很輕,咳嗽也不敢大聲。
到了正堂,薛蘅望向謝朗,“你隨我來。”說著不看呂青等人,消失在屏風後。
風桑嘀咕了聲,“這個婆娘,這麼古怪!難怪只能當閣主,活該她一輩子嫁不出去!”
謝朗笑了笑,向呂青道:“呂大哥請在此稍候。”
“公子請便。”呂青微笑道。
謝朗向肩上的大白打出手勢,命它飛去。可大白不知是不是先前被他嚴厲的喝止聲嚇怕了,一副蔫了的模樣,怎麼都不肯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