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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渾身插著金針仰天躺著,跟個針包一樣。雖然賀南確實針炙了得,這樣紮了幾針我連疼痛都輕了許多,但造型如此狼狽,萬一有人進來,豈不是讓我顏面掃地?
算了,我還有什麼顏面可顧忌的呢?我從第一皇女淪落為皇家的第一丟臉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原本想出聲叫人替我找師傅來,後來想想外頭說不定全是莫離的手下,他們對文德更沒有好感,叫了也是白叫。
我躺了一會兒,這時候身上已然不太痛了,但什麼都不能做,漸漸就有些迷迷糊糊起來,正有些要睡不睡的當口,忽然又聽到門響。
我猛睜眼,一團白影已經到了床前,居高臨下的與我對視了一眼,見我醒著也沒有彎一彎腰,只欠身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這種泰山崩於眼前而照樣冷臉不眨眼的氣質,除了我師父還能有誰?
我驚喜,雖然明知師父不喜歡,但仍是熱淚盈眶的叫了他一聲“師父”,想想又補充,努力憋出一整句,“徒兒總算又見到師父了。”
自從天水坪一別之後,眨眼數月,我卻覺得有幾百年沒見我師父了。文德還是老樣子,冷眉冷眼,白衣飄飄,我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親近,恨不能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哭訴一番我當年未能好好學習絕世武功的追悔與懊悔。
文德見我情緒激動,果然皺眉,道:“你大病初癒,不需多言,我有幾句話要與你說,你聽著便是了。”
我眨眨眼,一滴眼淚就流了下來了,想伸手去擦,肩胛抬不起來,反痛得我齜牙咧嘴。
文德又皺了皺眉頭,袖子動也不動,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我臉上那滴眼淚就消失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為何每次見到他都像孩子見到娘一樣,特別委屈……或許是因為文德每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機都拿捏得太好的關係,我想不委屈都不行。
“師父,你先聽我說。”我急著要告訴他我身份被洩露的事情,也顧不上他會不會生氣,先搶住話頭,“有人知道我就是公主平安了。”
我這句話說得急,說完就開始喘。文德眼色一沉像是有些生氣,不過他的涵養功夫深,也就是眼裡神色變了變而已,再開口說話前就先伸出手來握住我的脈門。
一股沉穩的內力如靜水一般緩緩流入,我想起賀南所說的話,心裡明白這些天全靠師父這樣吊著我的小命,立時就感動起來,眼巴巴地看著他,做孝順狀。
“我已經沒事了,師父你不用這樣。”
文德並未接我的話,片刻之後才開口,“是哪些人?”
我得了師父的內力,說話順暢許多,慢慢地就把最近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緊張之處,自己都覺得好險好險,能活下來實屬萬幸。
文德在這期間一直都握著我的脈門,雙眼微眯,像是在凝神思考,等我說至阿布勒的那一箭之後才開口,“這樣說來,他原先並不知你的身份,只是意外將你帶了回去。”
我點頭,等他下一句話。
他終於低頭給了我一個正眼,然後道:“慶城門下,從沒有你運氣這麼差的。”
……
要不是身上還插著那麼多針,我差點滾到地上去。
文德冷著臉說完這句之後又過了片刻才開口,聲音沉下來,“平安,墨國入侵中原,你可知道?”
我哆嗦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我曾有懷疑,此事與你被帶出關可有關係,現在看來……”
我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渾身都涼了。
文德又看我一眼,緩緩道:“現在看來,應該不是。”
我像是一條已經被拎出水面的魚,突然被人鬆了釣線落回水中,整個人都因為放鬆而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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