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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上,誰沒有那麼幾個不能見人的秘密呢。
她在黑暗而安全的被窩裡翻了個身。
手心依然殘留著奇異的熱度,那一剎那,她觸碰到的彷彿不是活人的身軀,而是痛苦這件事物本身的載體。
她知道她在那個瞬間窺視到了某種不可言說的黑暗的一角。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
她握住自己的手,慢慢閉上眼睛。
如果對方不想說,那麼她不會問。
她不會去問,也不會去打探。
對方的秘密和她無關。
今晚只是很普通的一晚……
她讓意識墜入夢中。
昏沉的意識再次清晰起來時,窗外已經天光大亮。
她迷迷糊糊地往枕頭旁邊探手一模,沒有摸到手機熟悉的金屬外殼,回想起自己這是在哪,立刻就醒了過來。
距離下一次滿月還有十天,她暫時還沒有想好今天要做什麼,不緊不慢地洗漱、換上衣服,無視平安時代每日晨起的諸多注意事項——比如刷牙的時候應該面朝哪個方向,繫腰帶的時候應該先從哪裡開始。
諸如此類的忌諱繁雜無比,據說官員上朝時,如果在路上遇見了動物的屍體,便可以立刻打道回府,只要是為了忌避,所有人包括天皇陛下都會體諒你的突然翹班。
當她打著哈欠走入大廳,發現早就過了上班時間但依然坐在大廳裡的麻倉葉王時,哈欠打到一半,腳步頓時就停住了。
麻倉葉王身居要職,既是陰陽寮的陰陽頭,也是負責京城治安的左京大夫。
左京大夫是從四位下的官位,而從五位往上的官位,據說都是天皇親自任命的。
麻女和她科普過,麻倉葉王這個名字和他現在的官職,都是上一代的天皇陛下親自賜予的。這位大人三年前駕鶴西去了,留下的幼子成了新的天皇,據說現在才……七歲?
總之,朝政什麼的,目前都是由藤原家把持,年幼的天皇羽翼未豐,以後估計也豐滿不起來,朝臣們皆以藤原為馬首是瞻——除了麻倉葉王,他比較奇葩,所以他不算。
在這個什麼都是世襲的時代,他明明並非貴族出身,卻被上代天皇青眼有加,在朝中的地位十分微妙。
麻女勤勤懇懇地和她科普了半天,她依然沒記住那些朝中要員的名字,只記住了幾個顯赫的姓氏,比如麻倉葉王之前帶她進宮時遇到過的中納言,好像就是藤原家的。
她放下打哈欠的手,試著重新調整了一下表情,正要邁進大廳。
「阿渡。」
看看,一定是她今天睡過頭了,睡多了以至於都出現了幻聽。
「我不可以這麼叫你嗎?」麻倉葉王抬起眼簾朝她看來。
「……不,怎麼會,只是個名字而已。」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想到他都直呼她的名字了,如果她堅持對他用尊稱,會不會顯得她在刻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有過分疏遠的嫌疑。
她遲疑著,小聲地試探道:「……葉王?」
沒了昨晚的慌張,這兩個音節清晰地在唇齒間摩挲了一遍。
明明只是簡單的名字而已,但語言這種東西,說出來後好像就產生了某種不同。
古早的文明都有類似的傳說,夜間行路的時候,如果有陌生的聲音呼喚你的名字,這種時候千萬不能回應,好像只要不發出言語,就不會被那不可名狀之物以語言束縛。
麻倉葉王微笑著說:「我還沒有為昨晚的事情向你道謝。」
看起來似乎並沒有計較她昨晚的失禮。
她鬆了一口氣:「我其實也沒幫到什麼忙。」
麻倉葉王不置可否:「剛才你見到我似乎有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