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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的時候你說了,一千年前的時候在我的身上放了太多東西。」
隨著麻倉好的話音落下,她想起來了。
在平安時代的那十年間,她變得對他過於依賴,麻倉葉王是她的戀人、伴侶、家人和朋友,是絕對特殊無可取代的存在,因此她不需要其他人,心滿意足於有這樣的一個人就足夠了。
但是,那個時候如果她認識的人多一點,如果兩人身邊的朋友多一點,能夠一起分擔煩惱和困難的同伴多一點,說不定就不會走到最後的局面了。
她後來認真反省過了,將什麼都放到一個人身上是不對的,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另一個人,這種做法都不明智。
「那不是負擔。」麻倉好溫和地說,「千年前,我也說過了,就算是負面的情緒也沒關係。」
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情緒,她都不用試圖在他面前隱藏。
「是那個時候的我太軟弱了。」
麻倉好微笑道:「因為太弱了,所以沒能遵守約定。」
「沒有力量的人,什麼都保護不了。」
那是段模糊的記憶,天空零零碎碎飄著雪花,一牆之隔的庭院裡似乎正在舉行正月的宴會,穿著狩衣的大陰陽師跟在她身後,問她:「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嗎?」
……原來他還說過那樣的話啊。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所以曾經只屬於我的東西,你能還給我嗎?」他的語氣很溫柔,臉上帶著微笑的神情,說出接下來的話時聲音沒有絲毫停頓。
「只給我一個人。」
灑滿星光的海面,海水緩慢回湧。
她怔了很久。
「……你現在忽然說什麼呢。」
沈渡別開目光,其實她更想閉上眼睛,不去看笑容溫柔的少年。
「現在說這些不行嗎?我可是忍耐了很久。」
麻倉好:「從重逢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忍耐了。」
「……」
他那是忍耐的表現嗎。
「你執意要拉開距離,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麻倉好保持著笑意溫柔的神情。
「可我這不是擔心會嚇跑你嗎。」
如果嚇跑了的話,會變得很棘手。
庭院的燈光柔和黯淡,棕色長髮的少年撐著身體湊近,笑吟吟地問:「所以——不行嗎?」
「……」
「我都等了一千年了。」他語氣溫緩,「雖然想著這麼長的時間都等過來了,現在也不急於一時,但好像還是不太行啊。」
「……」心臟突兀地停了一拍。
空白收束,她好不容易回過神,沈渡停頓片刻,抬起手。
緩慢而堅定地推開了他的臉。
「人類的大腦是發育最慢的器官。」她開口。
「……?」
「人的前額葉皮層相當於大腦的控制指揮中心,這個地方據說到二十五歲的時候才發育完全,也就是說,從生理的層面上來講,人類到二十五歲才算真正成年。」
麻倉好:「……你是想說我會受現在這個身體的生理年齡影響嗎?」
他彎了彎眼睛:「但按照這個標準,你也是未成年哦。」
「不,我提起這個知識點只是為了轉移一下注意力。」
麻倉好唔了一聲:「臨床心理學要學這些嗎?」
「臨床心理學和神經科學的交叉還是蠻多的。」畢竟許多心理疾病都有生理上的病因。
這是個常見的知識盲區,心理疾病並沒有辦法靠意志改變,因為當人的心理生病時,這常常意味著人的身體也出現了問題。
「原來是這樣啊。」
「……不要笑,我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