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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還當你真的不願意陪我來這地方,畢竟離京城這麼遠,沒想到你然還是來了。”元嘉看著鏡子中幫自己梳著髮髻的金鈴,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
金鈴小心翼翼地挽起元嘉的髮絲,說道:“駙馬爺擔心公主不能適應高陵的生活,特地讓我過來陪伴公主。”
“原來如此,虧他想得周到。”元嘉說著,臉上露出幸福的調皮的笑意,眨了下眼睛說道,“沒想到金鈴你手藝如此好,髮髻梳得可比那些奴才有新意多了。”
“每一款髮簪都是獨一無二的,只有配上獨一無二的髮髻,才更能突出與眾不同的風韻來,所以我才會給公主梳這樣的髮髻。”金鈴柔聲應答著。
元嘉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金鈴,我想學刺繡,我聽你說你是揚州人士,刺繡手藝應該不在話下吧。”
“公主要繡什麼,不如由金鈴代勞。”
元嘉連忙搖頭說道:“我想給駙馬繡個香囊,這要我親自來做才有意義。”
金鈴聞言,連忙點了點頭,說道:“公主既然有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協助公主。”
元嘉欣賞了一下鏡子裡裝束完美的自己,便站起身來,換上新做的衣衫,剛剛走出門口,便迎上了正巧走過來的裴思哲,一身儒雅青衫,走上來扶著自己的妻子,說道:“我看你睡得這樣香便沒吵你。”
“都是你,我睡得這般遲,爹肯定是要責怪了。”元嘉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卻是燦爛的笑容。
“你剛剛來高陵,肯定身子乏,爹怎麼會怪你。爹出門了,恐怕要幾日才會回來。”
金鈴走在一邊,側耳傾聽著這對新婚夫妻的呢喃耳語,心裡頗覺得豔羨。
她以前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必有愛情的婚姻,未必幸福。
“金鈴姑娘可是有心了,帶了不少京城的點心,都是你愛吃的。”裴思哲這麼說著,連忙回過頭來,衝著金鈴點了點頭。
元嘉笑語道:“那你喜歡吃什麼,我學著做。”
“那些事交給下人做就好了。”裴思哲說道。
金鈴出裴府的時候,拿了一些賞賜,坐上了軟轎,被人抬著送回了別苑。
回到別苑,她把拿到的賞賜都分給了下人,這幾個人正是裴鶴齡派來一邊服侍一邊監視著她的,她自然是要給他們一點好處。
晚上,夜風有點涼,她把下人遣到了一邊,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給自己倒滿了酒。抬頭,一輪圓月光芒耀眼,正是月圓之日,只是一個人在月下獨酌,頗是寂寥。
模糊之間,她有些記不得自己究竟是誰了。
冷風吹著醉了的她,好冷。
好冷。
幾乎快忘記自己是為什麼而活的了。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身上蓋著一層厚厚的被子,頭有點重,暈暈沉沉的。
侍候她的白桑走了進來,撩開帳子,說道:“姑娘,你睡得遲了,剛剛公主的侍女過來找你過去呢。”
金鈴摸了摸自己發燙的額頭,臉上紅撲撲的,迷離著雙眼,說道:“白桑,去給我找個大夫來,我暈得厲害。公主那兒是去不了了,去幫我回了。”
白桑連忙說道:“姑娘昨日肯定是吹了冷風,著了涼。”
說著,便招呼著另一侍女桃絡過來伺候著。
過了許久,大夫總算是請過來了,然連裴大公子都親自來了,看來白桑是向裴思哲報告去了。
金鈴頭疼得厲害,閉上眼睛,頭上的溼毛巾換了又換。
大夫診完脈,便開好了藥房,命人一道去取了又煎好了。
房間裡走得只剩下裴思哲,他輕聲說道:“我聽說你昨日一人獨自飲酒,酒傷身子,何況又吹了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