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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悻悻然看了童維和人權委員會調查員一眼，冷哼一聲，最後只是簡單給童維做了個筆錄, 就帶著人走了。

女調查員似乎獲得了某種形式上的勝利，趾高氣揚地把童維帶出了醫院。

人權委員會審訊室。

&ldo;……童維，對於編號雲-a01的機器人產生自我意識，你是否知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rdo;女調查員正襟危坐, 不苟言笑，盤在腦後的髮髻一絲不亂，連臉上的細紋都道道緊繃，透露出冰冷嚴肅的意味。

童維冷漠地注視著她，許久之後才開口說：&ldo;他在哪兒?&rdo;

調查員皺起眉，公事公辦的語氣中沾染了急躁和不耐煩：&ldo;我們知道你是人工智慧領域的頂級專家，我們對你已經很尊重了，希望你也能理解並且配合我們的工作。你是否知道a01產生自我意識的原因?你是否對它進行過違規改裝?&rdo;

&ldo;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他?我要見見他。&rdo;

&ldo;童維!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你在這個行業浸淫多年，不用我提醒你相關法律和行業規範吧!你沒有及時上報異常情況這已經是違規和犯罪行為了，現在還夥同a01一起做出危及人類生命安全的事，你這是反人類的行為，請你正視自己的問題，配合我們的調查!&rdo;女調查員憤怒了，他們這個部門一直以來最痛恨的就是技術至上狂妄自大的科學家，一群自以為很了不起的瘋子!

童維確實瘋了，他失去了所有理智，滿腦子都是謝明喬抱著他下墜的畫面，那其實只是個非常短暫的瞬間，卻在他的記憶裡被無限拉長，他甚至能回想起那一刻謝明喬溫柔而明亮的眼神，他身上淡淡的硝煙和塵土的氣味。

&ldo;……但我別無選擇，我愛你。&rdo;

本來應該是最甜蜜的三個字，卻在那樣沉重的背景下，用最苦澀絕望的語氣說出來，而他還沒來得及回應呢。

童維突然站起來，身體猛地前傾，越過桌面逼視調查員，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握緊拳頭狠狠捶向桌面，桌面上的水杯、電腦都被震得彈跳了起來。

&ldo;他沒有傷害過任何人!!&rdo;他失控般大喊起來，聲音幾乎要撕裂喉嚨，&ldo;他沒有犯罪!你們帶我去見他!&rdo;

女調查員風度不再，她嚇得面容扭曲，向後閃躲的動作太急促以至於連人帶凳子翻倒在地：&ldo;來人啊!抓住他!&rdo;

身後房門猛地彈開，兩個警衛衝進來抓住童維的胳膊把他按回去坐下，又拿出一副手銬把他拷在了椅子上。

&ldo;童博士，你先冷靜一下，想好了我們再談!&rdo;調查員狼狽不堪地爬起來，整理一下衣服，氣喘吁吁地說，她心有餘悸地經過童維身邊，摔上門出去了。

狹小的審訊室裡很快安靜下來，童維盯著對面的空白牆壁，視線漸漸模糊，滾燙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沾滿臉頰，又變得冰涼。

白牆上出現了謝明喬的臉，他在童維的實驗室裡第一次睜開眼睛，那時候他還是個沒有感情的普通的機器人，但是俊朗的外貌、完美的身材還有豐富細膩的神情和眼神，就已經足夠讓人驚艷。

童維測試他的各種情緒反應，興致勃勃讓他擺出痛哭、大笑、憤怒和委屈等等表情，他委屈的表情最可愛，扁著嘴像只小鴨子，童維玩得興起，自己也做出同樣的神情和他自拍，那段時間，光是他們兩個搞怪自拍的合影就存了上千張。

童維讓他跟在自己身後，帶著他在花園裡散步，運動系統還不完善的時候，他總是走不穩，尤其當童維突然停下，他會剎不